听书 - 三国:昭烈谋主,三兴炎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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雒阳城的晨钟刚响过三声,征东将军的府内已乱作一团。

夏侯惇独目赤红,将战报重重拍在案几上:

“虎牢.虎牢关一日即破?!”

府内众人,全都面无表情。

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众人望着传回来的战报。

报上高写着此次战役的最高指挥官名字。

“又是李翊!”

曹仁拳头捏的咯咯作响,“一夜之间攻破虎牢关这天下第一险关,莫非此人当真有天神相助?”

“胡说!”

夏侯惇突然暴喝,打死不愿接受这个现实。

他独目中血丝密布,“哪里来的什么天兵飞渡,定是郭淮守御不力!”

话音未落,门外斥候踉跄闯入:

“报——齐军先锋已过汜水!”

此言一出,满堂死寂。

钟繇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他颤声道:

“雒阳……危矣。”

显然,虎牢关的骤然失陷,彻底打乱了曹魏的迁民计划。

眼下仅仅只将一些京兆、弘农地区离得近的百姓给迁入到了汉中去。

河南尹一带的百姓几乎还没动过。

午时的议事堂鸦雀无声。

夏侯惇解下兜鍪,露出斑白鬓角,沉声道:

“传魏公令——”

众将悚然起身。

“即日起,放弃雒阳以东全部郡县。”

铁甲下的声音竟有些嘶哑,“杜袭、赵俨即刻改道函谷关,继续迁民事宜。”

杜袭急道:

“那雒阳数十万百姓……”

这些百姓不全是雒阳人,有一部分是当初西迁计划中带过来的河南人。

本来照原计划,这些人都是能够顺利接到汉中去的。

但眼下事与愿违,只能临时更改计划了。

“能迁多少算多少!”

夏侯惇一拳砸裂案几,“乐就率剩余兵马留守雒阳,务必拖住齐军十日!”

“末将……领命!”

乐就忐忑不安地接下了这道命令。

乐就乃是袁术部将,当年曹刘攻伐淮南之时。

曹操征途中便将之收服。

雒阳乃汉朝旧都,如此具有政治价值的城池,交给一名降将来守。

其实从侧面也能反应出,曹魏的人才已经有些青黄不接了。

接连的大战,使得太多曹魏精英身埋黄土。

很快,夏侯惇领着一众曹魏大臣,将十余万雒阳左近百姓迁走。

这已经是他们所能够带的极限了,再多一点,会极大拖慢行军速度。

万一被齐人赶上,得不偿失。

当然了,中间也有心狠手辣之人提出屠杀百姓的想法。

理由就是带不走,那也不能给齐人留。

但这个提议遭到了夏侯惇的拒绝。

因为迁走的百姓当中,有不少亲属在雒阳。

把他们杀了,必然会逼反所迁之民。

这些迁走的民众曹魏又不是拿来当炮灰用的,而是希望他们在蜀地当个良民。

所以权衡之下,只能忍痛将剩下的雒阳民众让给齐人了。

乐就心事重重地立于城楼之上,他既接到留守雒阳的任务,就代表已是曹魏的一枚弃子了。

忽然,他余光瞥见城外黑影幢幢,急令左右道:

“速观彼处!”

但见夜色中一庞然巨物缓缓推进,高约三丈,外包铁皮,下有轮轴转动,发出“铿铿”巨响。

守城校尉惊骇莫名:“此乃何物?”

话音未落,一支利箭破空而至,正中其咽喉。

士卒仰面栽下城楼,鲜血溅洒城墙。

“敌袭!敌袭!”

警锣大作,城上顿时乱作一团。

乐就大惊失色,暗忖,“齐人来的可真快!”

早就听说了李翊用兵向来习惯兵贵神速,但这进军速度之快,仍然超出了乐就的预想。

按照他原本的预想,齐人想要全部集结完大军在雒阳城下,至少还需三日才对。

“不要慌!”

“放箭!滚木准备!”

没办法,兵来将挡水来土掩,该守还是要守。

城外军阵中,李翊亲自督战。

那移动城墙乃特制云梯,内藏精兵。

也是李翊所设的科技院研究成果。

此战面对雒阳这种大城时,第一次投入到战场中去。

陈登抚须笑道:

“相爷真是好手段啊,竟能搞来这般庞然巨物!”

由于陈登走的是水路,所以最先和李翊的先锋军会合。

张飞早已按捺不住:

“先生,让俺老张打头阵,搏个先登之名。”

李翊按住其肩,“益德稍待。”

转而喝令,“弓弩手掩护!”

霎时间箭如飞蝗,压得城头守军不敢抬头。

辰时三刻,战鼓震天。

李翊令旗一挥,百名壮士推着飞云梯缓缓前进。

城上箭矢如雨,却尽数钉在铁皮之上。

“放滚木!”乐就嘶声怒吼。

巨木轰然坠下,竟被云梯顶部的斜板弹开。

张飞在梯中大笑,“魏贼技穷矣!”

话音未落,云梯已“轰”地搭上城垛。

乐就亲率亲卫来战,正遇张飞。

丈八蛇矛如蛟龙出海,连连挑十余名魏卒。

乐就勉强接了三合,铠甲已被刺穿,鲜血汩汩。

“将军快走!”

副将拼死相护,乐就方得脱身。

回望城头,齐军已占据半壁城墙,那飞云梯中仍源源不断涌出生力军。

好在雒阳毕竟是大城,想单纯靠肉搏战一日拿下城池也不是那么容易的。

经过一日一夜的奋战,魏军勉强击退了齐军的攻势。

但击退齐军之后,魏兵脸上却并未露出对胜利的喜悦之情。

每个人的脸上都难掩疲惫、失落之色。

“他们还会再回来的。”

这是每一名魏国士兵的心中想法。

今日,齐国先进的攻城技术与军事理论,让魏人大开眼界。

齐魏两国的军科至少已经拉开有两级了。

……

暮色四合,齐军大营灯火通明。

李翊正与诸将商议明日攻城方略,忽见陈登轻叩案几。

“相爷,今日某观城头魏卒,多有倦色。”

“乐就本非曹氏嫡系,不过降将耳,何不遣使劝降?”

“岂不闻孙子有云,不战而屈人之兵,善之善者也。”

“今日我军凭借飞云梯,虽占尽先机,但攻城毕竟会有不小的损失。”

“若能说乐就来降,不失为一善策。”

帐中一时寂静。

张飞拍案道,“何必多此一举!待俺明日……”

话音未落,袁胤忽然起身拱手:

“丞相,乐就昔年曾为我袁氏部将,与下官有旧。”

“若蒙不弃,胤愿往说之。“

严格意义上讲,乐就也算是袁氏的门生故吏。

按照汉朝的习俗,就算是两军对敌,乐就都是不能对袁氏出言不逊的。

所以袁胤才有胆子提出,主动去劝降。

毕竟他跟着李翊一路混来,已经混了不少军功了。

总该干点儿实事才行。

不然即便刘备给自己封了大官儿,也堵不住悠悠之口。

李翊目光如电,在袁胤面上逡巡片刻,忽展颜笑道:

“善!就劳舅兄走一遭。”

“若果真能说来乐就来降,君当头功。”

袁胤谢过,次日拂晓,单骑走至雒阳城下。

城上守军张弓搭箭,厉声喝问:

“来者何人?”

“故人袁胤,特来拜会乐将军。”

乐就闻报登城,见果是旧主,沉吟良久,终是摆手。

“放吊桥。”

入得城中,但见街巷萧条,士卒萎靡。

乐就引袁胤入府,甫一落座便叹道。

“袁公此来,莫非为李翊作说客?”

袁胤不答,反问道:

“将军观昨日‘飞云梯’如何?”

乐就面色一僵,手中茶盏微微发颤,“确……确是奇技。”

“相爷麾下,此类利器不可胜数。”

袁胤压低声音,“未知足下手上还有多少兵马粮草,可挡住齐国精锐?”

乐就沉默不能答。

袁胤见他犹豫不决,忽拍案笑道:

“……将军何其迂也!”

“曹氏留君守此孤城,明是以君为饵耳。”

“彼既不仁,君又何必效死?”

“今雒阳乃汉家旧都,于刘氏有特殊意义。”

“将军若能举城归顺,封侯之赏,岂在话下?”

乐就面色阴晴不定,手指不住摩挲剑柄:

“某已背袁降曹,若再弃曹投刘,便是两叛其主。”

“非是无不愿为此事,只恐于名誉不利耳。”

袁胤听罢,大笑不已。

“将军此言谬矣!”

“方今汉祚必然三兴,齐王千岁亦必正大位。”

说着,袁胤又环视一眼左右,忽压低声音说道:

“且今齐王世子阿斗之母,乃我袁氏女也。”

“汉家天下,半属袁氏。”

“君今归汉,即是归袁,何叛之有?”

此话可谓是一语点醒梦中人。

袁胤这话说得直白的不能再直白了。

当今世子,有我一半袁氏血脉,所以这汉家天下也有我袁氏一半。

你投刘就是投袁,这不犯毛病啊?

正好袁氏一直认为自己的家族出身于大舜,而袁氏出于“陈”。

天子又是从陈出,入了刘齐。

对上了,一切都对上了!

袁胤简直自己都佩服自己的理论。

乐就终被袁胤说动,当夜便令亲兵大开城门。

李翊亲率精兵入城,但见雒阳九门洞开,魏卒皆弃甲伏地。

“传令三军,不得扰民。”

李翊勒马立于朱雀大街,对陈登道。

“速速张安民告示,凡归顺者,既往不咎。”

翌日清晨,李翊于原魏公府邸召见乐就。

乐就战战兢兢入内,伏地请罪。

李翊亲自扶起,温言道:“将军弃暗投明,功在社稷。”

即赐黄金五十镒,锦缎百匹。

“待齐王驾到,另有封赏。”李翊含笑补充。

乐就感激涕零,再三叩首:

“罪将蒙相爷不杀之恩,愿效犬马之劳!”

袁胤在一旁捋须微笑。

李翊转头赞道,“此番不费吹灰之力得此坚城,全赖舅兄之功。”

话落,李翊又不禁暗自感慨。

当年劝刘备一人娶一个袁氏女真是娶对了,袁氏的门生故吏果然遍布天下。

如果不是袁胤,齐军还不知有多少人要磕死在雒阳城下。

看来,很多时候能力真就不见得比得上人情有用。

中国自古以来便是人情社会。

俄顷,忽闻城外号角长鸣。

亲兵飞奔来报:“齐王銮驾已至城外十里!”

李翊整衣正冠,对众人道:

“速随我出迎。”

眼角余光瞥见乐就,又补了一句:“乐将军亦可同往。”

晨曦初露,李翊已率文武列队雒阳城外。

旌旗猎猎中,忽见尘土飞扬,齐王銮驾渐近。

刘备下车执李翊手叹道,“子玉用兵如神,不及旬日即下雒阳,真乃神人也!”

“全赖大王天威。”

话落,李翊侧身引乐就上前,“此乃献城功臣乐就将军,多亏袁胤劝说。”

乐就上前施礼,伏地请罪。

刘备亲手将之扶起:

“将军弃暗投明,功莫大焉。”

即解腰间玉带相赠,当场封为关内侯,食邑千户。

又唤袁胤近前,执其手道,“袁氏世代忠良,今又立此大功。”

“寡人不能不赏,以彰齐律之明。”

遂迁袁胤为馆陶侯,增邑二千户。

待封赏至李翊、张飞、陈登等人时,刘备笑道:

“诸卿之功,暂且记下。”

“待平定中原,再行大封。”

话落即赐三人,黄金各百镒,锦缎各千匹,御酒各十坛。

这些都是实用的物质奖励。

具体大封赏,倒不是刘备舍不得。

而是暂时还不清楚具体该怎么封。

毕竟手下这帮人的军功都快溢出来了。

按照刘备的初步预想,那就是只能像汉武帝那样搞一个大司马大将军出来。

大司马大将军一职,是掌管全**队的最高长官。

也是长平侯卫青的专属官职。

主要还是因为卫青功劳太大了,封为大将军后,已经封无可封。

使得汉武帝不得不在大将军之前再冠以大司马之名,以彰显卫青之殊荣。

所以武帝后面不惜一切地投入资源到霍去病身上去,努力培养他。

希望他能帮忙消化他舅舅的军功。

当然了,恢复大司马大将军一职,只是刘备自己的初步构想。

具体的实事步骤,他没有对任何人说,包括李翊。

因为刘备目前还不确定要不要这么做。

只能说,这就是没有宗室的弊端。

历史上的曹魏靠宗室建国,曹氏、夏侯氏曹操能够安抚下去,然后借他们之力帮忙打压外姓。

而刘备无宗室可倚,只有关张李勉强算半个宗室。

剩下一帮外姓大臣,封疆大吏,这都是刘备需要慎重考虑如何妥当处置的问题。

封赏完之后,一行人众准备进城。

行至雒阳城门前,刘备不禁停留,驻足仰望。

斑驳的城墙犹存“汉”字残痕,不觉潸然泪下。

“昔日子玉许我‘兴复汉室,还于旧都’之诺,今竟成真矣。”

李翊拱手笑答,“臣岂敢忘?此诺重若千钧,日夜悬心。”

及入城门,忽见长街两侧百姓跪迎,箪食壶浆,夹道相迎。

欢呼“万岁”之声震天动地。

刘备愕然,李翊乃出声道:

“河南一路走来,大王所过之处,百姓无不竭诚欢迎,真可谓占尽天时。”

“此非天命所归乎?”

原来,昨日李翊便曾密令,每户赐粟三斗,命其迎驾。

童叟欢呼者,另赏钱十文。

沿街商铺皆免赋三月。

并传话雒阳百姓,这些赏钱都是齐王赐给你们的。

你们要记住齐王的恩情。

这是还不完的。

在李翊的一番精心布置下,才有如此盛况。

待入了大殿,刘备于案上翻阅李翊呈上来的户籍图书。

据粗略统计,目今雒阳大约还有户口四万三千六百余众。

田亩二十万倾,但由于曹军刻意焚毁,良田只剩下不到五百倾了。

雒阳城内的坊市则大概还有百二十处。

这还多亏了乐就的及时献城投降,不然接着抵抗下去,雒阳的破坏只会更加严重。

目前这个结果,已经比预想之中要好太多了。

刘备忽有瞥见图册上的墨迹犹新,显然彻夜赶制。

刘备不禁抚册叹道:

“子玉方下坚城,今晨便有此册,真栋梁之才也。”

“臣不过是效萧何故事罢了。”

李翊一拱手,“安图籍也已备妥。”

说着又呈上一卷。

刘备展卷,原来是长安城的详细防卫,连水门暗道都标注分明。

乃惊问,“此从何来?”

“袁氏旧部门下多有在长安为吏者,因而得之。”

“善!”

刘备缓缓合上图册,眸子一凛,朗声说道:

“如今既得东都雒阳,这西京长安也该收复。”

此言一出,众将纷纷请战,表示愿意为大齐拿下关中这最后一块版图。

唯有李翊建议让刘备暂时留在雒阳。

“臣请大王坐镇雒阳。”

李翊郑重拱手,“一则安抚中原民心,二则齐军接连恶战,将士疲敝,宜当休整。”

刘备一捋胡须,沉吟道:

“常言道,一鼓作气,再而衰,三而竭。”

“如今曹魏兵败,走关中入汉中,正当一股而下。”

“何懈怠为?”

李翊却道,“不然。”

“雒阳乃汉朝旧都,今王上以宗亲之身重克此地,上合天意,下顺民心。”

“正当留在此地,收取人望。”

“至于长安,可交由并州马超攻之。”

“马孟起乃伏波将军之后,羌人尊其为‘神威天将军’,若使其自北南下。”

“定能够击溃韩遂与曹魏的残军。”

刘备大喜,即命马超出兵长安,收复最后一块长安之地。

不过在写给马超的诏书中,刘备斟酌再三,并未以下诏书的方式。

而是改为手书作信,叙旧打感情牌。

毕竟马超也很少受到王化。

书信很快传回并州,马超得刘备书览之,其书略曰——

“备致书孟起将军麾下:”

“备每览史册,未尝不掩卷太息,思伏波将军之雄烈。”

“及闻将军威震羌胡,神武天授,实乃马氏之麟凤也。”

“昔在河北,尝欲与将军把臂言欢,竟缘悭一面,至今为憾。”

“今遣士元、子山等往佐将军,皆国士之英。”

“近闻将军镇并州,羌胡归心,耕战有方,甚慰甚慰!”

“夫大丈夫处世,当建不世之功。”

“今长安故都近在咫尺,曹氏势衰,此天赐良机也。”

“将军若率羌汉之众,南下除残去秽,则功业当超越先贤,名垂竹帛。”

“汉室兴复之日,必以将军为元勋。”

“他日功成,岂让伏波专美于前乎?”

马超得刘备书大喜,击案大笑:

“刘玄德真吾主也!”

即召庞统、步骘入帐议事。

二人都赞成即刻进兵。

马超再无顾虑,即遣庞德率轻骑五千为先锋。

马岱领步卒八千为中护军,自统步骑七千正式出发。

步骘又补充道:

“河东道平坦,宜速进。”

翌日黎明,校场点兵。

马超银枪白马,立于将台,朗声大喝:

“儿郎们!今日兵发长安,功成之日——”

枪尖挑破晨曦,“人人赏金百两!”

三军欢呼震天。

庞德率先锋军如利箭离弦,马岱部似铁流滚滚。

马超自领中军,庞统乘油壁车随行,沿途羌部闻风来附,竟又添兵三千。

行至蒲坂津,忽探马飞报:

“韩遂已遣大将阎行阻于潼关!”

马超冷笑,“竖子敢尔?”

银枪前指,“传令,连夜渡河!”

一听到阎行这个名字,马超顿时来劲了。

这位算是他的冤家。

两人都是年少成名,以勇武著称。

韩遂、马腾当年互殴的时候,就各自倚赖阎行、马超互攻。

而两人在单挑的时候,阎行差点就用断矛刺到马超的脖子,将之杀死。

现在时过境迁,也该算算少时的旧账了!

月隐星稀,黄河水声呜咽。

马超令三军衔枚,马蹄裹布,趁夜渡河。

庞德则率五百死士先登东岸。

而他陡然发现,此刻阎行军营寨栅未立。

灶火尚温,守卒倚矛酣睡。

显然阎行也是刚刚到,立好营寨。

他似乎也不认为马超能这么快赶到,所以军营氛围整体也比较慵懒。

庞德冷笑一声,“阎行忒也大意,看来这上岸第一功,该我有也。”

遂取画弓搭鸣镝。

“嗖——”

尖啸声划破夜空,西岸马超立即挥枪,“渡河!”

霎时间,上游放出百艘船筏,顺流而下。

中游千骑同时泅渡,游步卒架浮桥急进。

阎行从梦中惊醒,赤足冲出帐外。

才发现数不清的骑兵闯进帐来,将鹿角悉数踏破。

“结阵!结阵!”

阎行嘶吼着披甲,却见一队白甲骑兵如雪崩般冲来。

为首将领狮盔兽带,银枪如龙,坐骑嘶鸣若雷。

正是马超!

“马超!”

阎行大骇,急取长刀迎战。

二马相交,战不数合,被马超一枪刺死。

马岱、庞德乘势挥师杀之。

比及天明,黄河东岸,已是浮尸塞流。

缴获辎重堆积如山。

就在这时,只见马超银枪挑着阎行首级,驰至阵前。

“儿郎们,潼关已开,直取长安!”

众将士顿时欢呼雀跃,稍作休整之后。

马超即携胜利之师,杀奔长安来。

渭水平原上,西风卷起漫天黄沙。

钟繇站在长安城头,望着远处地平线上扬起的尘土,白须在风中剧烈抖动。

“齐人用兵皆如此快耶?”

钟繇无奈地发出感慨。

之前虎牢关刚破,李翊就马上率军攻雒阳。

这边潼关刚破,马超又马上率军来攻长安。

一个个都是属白起的。

“报——”

斥候踉跄奔上城楼,“西凉马岱率先锋八千,距城已不足三十里。”

“再探!速派快马往汉中求援!”

次日拂晓,马岱铁骑已至城下。

钟繇亲率三千精兵出城列阵。

两军对圆处,马岱金刀白马,厉声喝道:“

“匹夫!长安乃汉家旧都,何不让与我家主公?”

钟繇冷笑,“汝伯父尚在蜀地,汝何不早降?”

话音未落,马岱已拍马杀到。

钟繇急忙举枪相迎。

“铛!”一声巨响,钟繇只觉双臂发麻,长枪几乎脱手。

还未及变招,马岱第二刀已横扫而来。

枪杆应声而断,钟繇慌忙伏鞍败走,头盔都被刀风扫落。

“追!”

马岱正要趁势掩杀,城上箭如雨下,只得暂退。

半日后,马超亲率大军合围长安。

庞统乘油壁车绕城一周,叹道:

“城墙高五丈三,护城河引渭水而成,强攻恐难奏效。”

长安乃西汉建都之处,城郭坚固。

壕堑险深,急切十分难攻。

马超银枪指城,“难道就此罢休?”

庞统进计曰:

“长安城中土硬水碱,甚不堪食,更兼无柴。”

“而曹魏又将大量辎重转至西川,不如暂且收军。”

“只须如此如此,长安唾手可得。”

马超喜道,“此计大妙。”

即时差“令”字旗传与各部,尽教退军,马超亲自断后。

各部军马渐渐退去。

钟繇次日登城看时,军皆退了,只恐有计。

令人哨探,果然远去,方才放心。

而由于城内资源极少,粮草清水短缺。

确认马超军退去以后,急令军民出城打柴取水。

大开城门,放人出入。

第五日黄昏,渭水忽然泛起异样波澜。

钟繇正在用膳,忽听四面喊杀震天.

东门尘头大起,西门火光冲天,北门箭如飞蝗。

最危急的是西门,由庞德率重兵攻打。

钟繇之弟钟进率亲兵赶去救火,忽见一赤膊大将自火光中杀出。

“庞令明在此!”

刀光闪过,钟进人头已飞上半空。

与此同时,三百西凉死士从排水暗道潜入,内外夹击打开城门。

马超银枪白马当先冲入,“降者免死!”

钟繇闻变,跌坐于地。

须臾,他很快整好心神,在亲卫的护卫下,出东门而走。

及至天明,马超已肃清残敌。

长安城遂破。

至此,西京长安、东都雒阳全部收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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