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书 - 错把男反派当女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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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原本也不需要什么天降金手指。

于是, 程寻将系统的事放在一边,认真听课。

学习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,沉迷于学习的程寻,心情也很美好。然而她的好心情只持续到晚饭后。

吃罢饭,略坐一坐,程寻正打算去小憩一会儿,不想却被父亲叫到了书房,同去的还有二哥程启。

父亲程渊神情温和:“呦呦, 你今年十三岁了。”

一听到这个开头,程寻心中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来。她点一点头:“是啊,爹。”

“三年前, 你进书院时, 咱们约法三章, 你可还记得?”

程寻眼皮一跳:“记得呢。第一、不得暴露女子身份。第二不得与同窗走得太近。”她指了指自己的脸:“爹,你看我这张脸,可是一点姑娘样子都没有了。我长相随了爹爹, 这下子可给爹爹脸上抹黑了……”

程渊最宠小女儿, 听她信口胡诌, 不觉莞尔:“又胡说了,你相貌随你娘, 哪里像我了?”

“才没有胡说, 我的鼻子、眼睛、眉毛, 都跟爹一样一样的……”

一旁的程启见越扯越远, 轻咳一声, 把话题拉了回来:“呦呦,你怎么偏生漏了第三条?我且问你,第三条是什么?”

“第三、在书院读书只是权宜之计,过几年,大些了,不可再滞留书院。”程寻脱口而出,她转了转眼珠,“可我不是还小吗?我才十三。”

十三在现代,还是上初中的萝莉,可在大周,十三岁的她已经有随时辍学的可能了。

程启皱眉:“十三岁不小了,再过两年就及笄了。你在学堂读书,终是不大妥当。”

“怎么不妥当了?”程寻下意识反驳。

“学堂里都是男子,你一个姑娘家,你说哪里不妥当?”程启想起今日纪方搭在小妹肩头的胳膊,再想到她和纪方一起被罚站,他就胸口发闷。

“二哥,我有注意分寸。我在书院了三年,一直独来独往,远离同窗,你是知道的。”程寻毫不退让。她又挽了父亲的胳膊,软语撒娇,“爹,你跟二哥说,说我喜欢读书。”

“你喜欢读书,我不拦你。我可以每日抽出时间教你。”程启耐着性子,“学堂就可以不去了。”

程寻扁了扁嘴:“二哥能教我诗词经义,也能教我律法时政,能教我骑射,能教我算学吗?”

程启一呆,面显尴尬。他年纪轻轻就中了举,所学颇杂,对算学自然也不陌生。然而论算学天赋,他自认不如小妹。时至今日,他还记得年仅十岁的小妹不用算筹,却早他一步报出一个复杂的算式答案来。

先前他也曾试过给呦呦延请夫子,让她在家中读书学习。可是博学多才、样样精通的夫子并不多。而且这样的夫子也都不愿意去教导一个小姑娘。

只想上学,无意让二哥难堪,程寻话一出口,就有些悔意,打算绕过这个话题,她拉着父亲的胳膊轻轻晃了晃:“爹,我知道你跟二哥是担心我。可是你们看,我在咱们家书院,又有爹娘哥嫂护着,能出什么事啊?过两年,再过两年,等我学完了,不等你们开口,我自己就回来陪爹娘。到时候,你们赶都赶不走。”

程渊轻笑:“学完?学无止境,再过两年,你就想学完?”

“爹——”程寻赧然,她涂黑了面颊,看不出脸红,但小女儿情态十足。

“罢了罢了,你一心向学,爹也不拦你。”程渊捻须一笑,语带遗憾,“可惜你生成了女儿身……”

听闻父亲同意自己继续留在书院,程寻大喜:“女孩儿才好呢,能陪爹爹。我就知道爹爹最疼我了。”

程渊哈哈一笑。

“……”程启看看父亲小妹,嘴唇翕动,却也不好再说什么。沉默了一瞬,他冲程渊行了一礼:“父亲,孩儿先告退了。”

程渊颔首,以示知晓。

这次虽有惊无险,可程寻也不敢完全放下心来,二哥离开后,她缠着父亲,请教了好几个问题,暗暗表明自己热爱学习,愿意一生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。

程渊岂会看不出她的意图?不过是想着在崇德书院,自己眼皮子底下,不会有事。即使真有不妥,她也能及时脱身,才愿意纵着她一些罢了。

他检查女儿功课,发现女儿确实认真学习,没有荒废时光,勉励了她几句,要她去休息。

程寻施了一礼,笑容灿烂:“爹爹,那我回去啦。”她退出书房,并未直接回自己房间,而是向西行了数步,拐进了二哥的小院子。

暮色四合,程启院中的一大丛文竹在清风中摆动,竹影婆娑。程寻扬声唤道:“嫂嫂,二哥在家吗?”

竹帘被掀开,二嫂卢氏探出半张脸来。她笑笑:“在呢,快进来吧。”说着,她又扭头朝里招呼:“相公,呦呦来了。”

程寻随卢氏进了房内。程启夫妇的房间不知是谁设计的,是个套间。掀帘进去,能看见摆放整齐的书桌长椅以及满是书籍的书架。书架后的角落里,有一道暗门。暗门后面,则是夫妇俩安寝的所在。

她一走进去,程启就站了起来:“你有什么事?”

眨眨眼,程寻环顾四周,轻笑:“也没事,就是找二哥说说话。”

二嫂卢氏招呼她落座,又笑着去倒了茶:“你们先坐着,我想起来,我有个荷包还差几针没绣完,我先去忙。”她说完,推开暗门,进了内室。

目送二嫂离开后,程寻的目光掠过书桌上的算筹,落在一幅字上,赞道:“这是二哥新写的吗?写的真好……”

斜了她一眼,程启神色淡淡:“说吧,你到底有什么事?”

“二哥,你今天是不是生我气了?”程寻眼珠微动,“我早课不是故意去晚的,我在杨夫子的课上,也没有胡闹……”她觑着兄长的神色,又加了一句:“还有,我今日还说错话了,二哥算学不差。”

她想,她今日说话挺过分。

程启轻嗤一声:“我还不至于因为这些生你的气。”

他熟知经义,工于诗词,在算学上,确实不及她,这一点他承认。

程寻心里隐约能猜到二哥对自己的不满在哪里,她轻声道:“我就知道。我答应你跟爹爹的事情,我都记着呢。我和同窗们有保持距离。二哥,我喜欢读书,我喜欢上学。”

她看见二哥嘴唇紧抿,似是有所触动,就又续道:“我还记得我学认字,就是二哥教的。”她伸手拿了笔架上的笔,又寻了一张干净的纸,随手写了个“呦”字,推倒兄长面前:“二哥,你看,可有进步?”

烛光下,少女眼中满是期待,墨黑的双瞳里烛光莹莹。

程启眼眸低垂,半晌方道:“比起一开始,狗爬一样的字,的确有进步。”

“哥,你是我亲哥吗?”程寻扁了扁嘴。

程启却是一笑:“不是,我是你夫子。把字写成这样,还好意思说自己一心求学?”

愣了一愣,程寻喜上眉梢,知道二哥这是在同自己说笑。她心中大喜:“那就要程夫子多多教我啦。”

说着她站起身,又似模似样,行了一礼。

程启避开她这一礼,正色道:“父亲同意你继续留在书院,我也不好再说什么。只是该怎么做,你心里应当有数。”

“有数呢,有数呢。”程寻连连点头,她举起两根手指,一脸认真,“我发誓,我会好好学习,跟同窗保持距离。”

“尤其是纪方。”程启面色缓和了一些,又道,“还有,新来的苏凌。”

程寻:“大概落在文库了,是一本算经,谢娘子写的。”

程启有心和小妹好好说叨说叨,但很明显现在不是说话的机会。他只拧了眉:“好了,我知道了,先进去吧。”

“嗯。”程寻暗松一口气,跟在二哥身后进了学堂。

其他学子们陆陆续续走进。

苏凌进来时,程寻正向远方眺望来让眼睛休息。偶一抬头,正撞进苏凌幽深如潭的双眸中。

两人目光接触,苏凌双目一亮,轻轻牵牵嘴角,冲她露出了笑容,而程寻则下意识移开了视线。——她刚在二哥面前扯了谎,这时正心虚呢。

将头扭向窗外的她,并不曾看到苏凌在一瞬间微僵的神情。但很快,他的神色又恢复了正常。

苏凌垂眸,缓缓行至自己的座位,轻撩袍角,坐了下去:“程寻!”

“啊?”程寻没有错过苏凌这并不高的声音,她悄悄瞅了一圈儿,确定没看见二哥的身影,才转了身,望着苏凌,“怎么?”她说话又轻又快:“你有什么事吗?等会儿夫子就来了……”

因为她这句话,苏凌唇角微微勾起。他故意慢悠悠道:“哦,是有一件事,你昨天看的那本书,落在我那里了……”

程寻瞪大眼睛,惊慌之色自脸上一闪而过,她小声道:“别说这个,当心给夫子听到……”忽然,眼角的余光扫到窗外的人影,她忙说了一句:“等会儿再说。”就迅速转了过去。

苏凌双目微敛,隐约带着笑意,瞥了窗外一眼,看到正同杜聿说话的程夫子。他随便翻了本书:“大学之道,在明明德……”

不知道为什么,听到他读《大学》,程寻的脸竟然腾地红了,手心也渗出了汗意。她定了定神,取出课本默读。昨夜没有睡好,她有点精神不济,还隐约有些头痛。

今日早课,有两个学子未至,据说是昨夜冒雨回学舍,着了凉。

商四叔去请了大夫,杜聿帮他们向夫子告了假。

程寻这才知道,昨夜有不少同窗被困在了膳堂,有一部分直接宿在了膳堂,也有人则冒雨赶回学舍……

摇了摇头,程寻轻叹一声,都是这鬼天气闹的。

下学后程寻同兄长一起回家,也抽不出时机跟苏凌对口供,她直到这日上午苏凌给她带算经时,才小心说道:“苏同学,我想同你商量件事情……”

“什么?”苏凌微微一笑,假作不曾看到她将算经悄悄放在课本最下面的小动作。

“昨天谢谢你收留,万一有人问起,能不能不要说出来?”程寻半仰着头看他,涂的黝黑的面孔上有恳切,有不安,亦有赧然。

苏凌眸中漾起极浅的笑意:“哦,可以,不过为什么啊?”

程寻有些急了,她摆了摆手:“不为什么,就是我自己跟人说是在文库待了一夜,让人知道扯谎,多不好。”

点了点头,苏凌忍着笑意:“可是,这种事情,为什么要扯谎呢?”

“嗯?”程寻没有认真解释,只含糊说了一句,“不想让人担心。”瞥了苏凌一眼,她内心深处隐约生出一些疑惑来:按说苏凌是女孩子,为了名声,听到这样的提议,应该觉得欢喜,立时赞同才是,怎么还反应不过来,非要问个理由?

一眼瞥见蔺夫子握着一卷书走了进来,程寻低声说一句:“好了,夫子来了。”不再提起此事。

——她心想可能她提醒苏凌同学也是多此一举,爹娘二哥未必会再找人核实此事。主要还是她自己扯了谎之后心虚。

她心虚的后果就是认真研读算经。对她而言,这确实是一个转移注意力的好法子。

傍晚下了学,程寻就在自家院子里的石桌旁,捧着算经看得入神。

程启看到,随口问了一句:“看的什么?”

“算经。”

“谢娘子那本?”

“嗯……”

“你又去文库了?”

程寻猛然意识到不对,抬眸看向二哥,果见其面色已经黑沉下来。她思绪转的飞快,巴巴解释:“没有,是我记错了,我是清早回家洗漱的时候,忘在了房里,没有再去文库。”

“你先把书放下。”程启见小妹乖乖照做,怒气稍减。他上前几步,在她对面坐了,神色略微缓和,“你别怕,我不是要指责你。”他轻轻叹一口气:“我不是不让你看书……”

程寻点头,十分赞同的模样,认真耐心地听着二哥的分析教导,时不时地点头应和两句,表示自己受教。

这种发生在他们兄妹之间的对话,于她而言,已经不新鲜了,但是每一次她都得摆正态度。

好在程启并不曾怀疑旁的,劝导了两刻钟后,还笑了一笑:“你擅长算学,兴许有朝一日能像谢娘子那般著书立说呢。”

“二哥太高看我了……”

“好了,不打扰你了,你既然要学,那就好好学。”程启又叮嘱两句,起身离去。

望着二哥的背影,程寻长长舒了一口气,这事,大概就这么过去了。

她隐隐约约有些羞愧,她说服父母,女扮男装在自家书院读书,该一心学习才是,不应该被旁的事情分去心神。

于是,在接下来的日子里,程寻投入更多的精力到学业中去。

那夜在小舍,苏凌分明感觉到两人关系靠近了不少。可是天一亮,似乎又不一样了。程寻又是一副“两耳不闻窗外事,一心只读圣贤书”的模样,连之前时常的偷看,也都不见了,仿佛那一夜她真是独自在文库度过的。

这感觉,还真是,让人不大喜欢。

——沉迷于学习的程寻对这些并不大清楚,她每日生活极有规律,也不觉得有任何不妥。

这日下了学,她回到家,刚进院子,看见了数日不见的杨姣姑娘。看情形,杨姣似是正要离去。

一个要进,一个要出,两人正好打了照面。

杨姣微愣之后,抿了抿唇,笑意自眼中流泻出来:“程公子。”

程寻下意识侧了侧身子:“杨姑娘。”

杨姣低头,从袖袋中掏出一物:“程公子回来的正好,我有件事,想请你帮忙。”

“嗯?什么事?”

深吸一口气,杨姣秀美的面容上略微带了些羞赧之色:“还是上次的事情,我准备了一些薄礼,谢另外一位公子,想让程公子帮忙转交。”

程寻眨了眨眼,她想起来了。她扫了一眼杨姣手上的东西,这是要给苏凌的谢礼?

“这是算筹……”

心里想着告假的事情,程寻这一日都有些精神不济。她母亲姓雷,所谓的张家外祖母其实是大哥二哥的外祖母,不是她的。

程渊原配妻子张氏难产去世后,张氏的母亲,北乡伯府老太太许氏担心他续娶会薄待两个外孙,就做主将寄居在府上的远房侄女雷氏许给了程渊。

这许老太太看来,这无疑是一桩还不错的亲事。程渊虽是有两个孩子的鳏夫,可是有功名在身,又有一个不小的书院。而雷氏父母双亡,婚事无人做主,蹉跎到十九岁尚未出嫁。她是张氏的表妹,那两个孩子要叫她一声表姨,她肯定会善待他们。

北乡伯不愿失去了程家这门亲戚,他又没有第二个女儿,对老妻的建议,他深表赞同。

于是,雷氏就做了程渊的续弦。如此一来,北乡伯府和程家的情分确实不曾断了。

程寻小时候被父母带着去过张家,不过次数不多。后来她上学忙,进京的时候越发少了。

许老太太想她了,要见她?

程寻一时想不出缘由,就她自己而言,她并不想请假影响学业到北乡伯府去做客。一想到要去见那些所谓的亲戚,她就有点头疼。可惜偏偏这种事情,她又不能拒绝。她心里很清楚张家在父亲心里的地位。

她的异常,别人或许发现不了,可是苏凌一眼就看出来了。她一直精神满满,元气十足,像今日这般,还是头一回见。

下学后,苏凌状似不经意提了一句:“去文库么?”

“嗯?”程寻略微一怔,“问我么?”她摇摇头:“不去了。”

苏凌“哦”了一声:“我昨日在文库看到一本前人笔记,笔记上有一道算学题,我觉得还挺有意思。”

“是什么?”程寻来了点精神。

苏凌简单复述了一下。

程寻双眉轻皱,一面听一面记,神情认真专注,一扫先前的颓然之态。她喜欢数学,也喜欢挑战难题。不多时,她就双目一亮:“好了。”

苏凌眸中漾起淡淡的笑意,还是这样的她看着顺眼一些。他身体微微前倾:“怎么解?”

“呶,你看……”程寻也没留意到他的小动作,将解法讲于他听。又随口问:“这是你在文库看到的么?”

“不是。”苏凌顿了一顿,“小时候看的。我小时候在,嗯,我家里书很多。”

“很多书?”程寻点一点头。公主府嘛,有很多书不奇怪。她小声道:“其实文库也有很多书,你住在文库旁边的小舍,看书方便。”她呼了一口气:“我得回去了。” 166阅读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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