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书 - 复山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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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府。

“老爷,勤王大军已经开拔,从方向上看是向着昌平州去的。”

听到这个消息,徐文岳沉默了。

打发走了舞阳侯,文官集团看似获得胜利,实际上却是隐患深埋。

不光恶了皇帝,也把帝国置于危险境地。

这是一场豪赌。

为了团体的利益,把大虞朝送上了赌桌。

“替我书信一封给舞阳侯,让他当心北虏半路偷袭。”

半晌之后,徐文岳缓缓说道。

现在这种时候,他能够做的不多。

只希望舞阳侯能够名副其实,在战场上大败敌军。

“阁老,您和舞阳侯的身份,都非比寻常。

私下联系,可是官场大忌啊!”

云师爷急忙劝说道。

在大虞朝,文武勾结,一直都是禁忌。

如果在兵部任职,同军中将领有联系,还能说是工作。

当朝阁老派人去联络统兵将帅,一旦被人发现,朝堂上少不了一场风波。

徐文岳看似位高权重,实际上的处境并不好。

上面的皇帝看他不爽,下面的清流小弟也各有算盘,不受他的控制。

明面上在一众阁臣中排第一,论起手中的实权来,反而成了垫底的存在。

权力可以来自上面,也可以来自下面,唯独不能在中间架着。

无论搞定上面,还是搞定下面,首辅的位置都会落在他头上。

偏偏徐文岳现在,就被架在了中间不上不下。

拿不到首辅的位置,他就没办法,按照自己的理念施政。

想要做点什么,都处处受制。

“无妨!”

“债多了不压身,反正阁老位置干的也没劲,大不了提前致仕回家。

现在老夫只是凭本心行事,就算被人发现了,我也问心无愧!”

徐文岳一脸淡定的说道。

无欲故无求。

当他对首辅位置丧失兴趣,行事风格就没必要那么谨慎。

就算被人抓到小辫子,带来的影响,也相对有限。

现在局势危急,皇帝不可能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,就把他这位辅政大臣罢免。

清流系还需要他充当门面招牌,扩大派系的影响力,不可能把他放弃。

……

鞑靼军营。

“大单于,鱼儿已经入网,我们是不是可以收网啦?”

额尔德兴致勃勃的提议道。

留着昌平不打,就是为了引诱虞朝援兵。

为了布下这场局,他们甚至放弃了进攻京师的计划。

“鱼儿是来了,可惜不是我们想要的!

看来虞朝皇帝对辽东镇的控制,确实是不行了。

等了他们这么长时间,都没有过来。”

呼格吉勒单于一脸失望的说道。

在昌平州下饵,他们想钓的是辽东镇,这支大虞最精锐的骑兵军团。

舞阳侯所部虽然同样是虞军精锐,但终归只是步兵。

对鞑靼一族来说,虞朝对他们威胁最大的,始终都是骑兵军团。

只要吃掉了辽东骑兵,往后的战争主导权,就全部到了他们手中。

往后南下劫掠,再也不需要担心,有人去掏他们的老窝。

“大单于,正所谓谋事在人,成事在天。

能够把舞阳侯所部引过来,我们就没白忙活。

歼灭掉这支虞军精锐,势必能够震慑虞朝人其他勤王大军。

到时候虞朝皇帝,再想组织反攻,就再也没有可能了。”

萨日娜笑呵呵的说道。

舞阳侯对大虞朝的意义,不光是军中的地位,还是连接勋贵系和皇帝的信任纽带。

干掉了舞阳侯,大虞朝脆弱的内部平衡,就被打破了。

有了前车之鉴,后续的勤王大军为了自保,必定会抵触朝廷的命令。

在这种背景下,勋贵系几位大佬势必会被推到风头浪尖。

不需要他们出手,以虞人擅长内斗的习惯,也会导致勋贵系和皇帝的关系恶化。

以往被压制的文武矛盾,也会在这一刻被点燃。

就算各方为了顾全大局,暂时强压着不撕破脸,后续双方也会发生冲突。

本来大虞朝的内部矛盾,就积攒了一大堆。

再这么刺激一下,搞不好就自己玩死了自己。

“你说的不错,能够吃掉舞阳侯所部,我们也是血赚。

鬼方的部队,应该到了位置上吧?”

呼格吉勒想了想问道。

打击虞朝是他们的国策,削弱盟友鬼方,同样是他们的国策。

现在有机会把两家一起削弱,他自然不会客气。

“十二万鬼方骑兵全部抵达了指定位置,只等单于您一声令下,他们就可以投入到战斗中。”

萨日娜神色复杂的回答道。

相较于鞑靼一族,鬼方的家底,要雄厚的多。

轻松就能拉出十几万骑兵,尽管这些骑兵接受的训练不多,许多人在大战爆发前还是牧民。

这种动员潜力,还是让他忧心。

外界都认为,鞑靼一族的死敌是大虞。

只有他们这些高层知道,鞑靼王庭眼中最大的敌人,一直都是同为游牧民族的鬼方。

两次入侵虞朝,他们都带着大量鬼方骑兵参战。

明面上是对他们的重视,实际上就是防着盟友一手,避免在关键时刻,这些家伙突然偷家。

“我记得前些日子,他们还抱怨,战利品分配不公。

现在本单于给他们一个机会,只要能够独自吃掉舞阳侯所部,往后的战利品分配他们就可以多拿两成。”

呼格吉勒冷笑着说道。

上一次济南吃了亏,他就意识到舞阳侯不好惹。

尽管人家现在只带过来了三镇之兵,参与行动的鬼方军队是其数倍,想吃下敌人也不容易。

倘若轻敌冒进,搞不好还会吃大亏。

不过作为盟友,呼格吉勒却没有提醒的意思。

鬼方损失越大,鞑靼一族在草原上的地位就越稳。

两个敌人自相残杀,无论谁获得胜利,最大的赢家都是他们这个渔翁。

……

汉水侯府。

“侯爷,朝廷传来公文,陛下给都护府首府赐名为‘永安’!”

兰林杰略显激动的汇报道。

单纯看“永安”,似乎平平无奇。

类似的地名,国内也不造少数。

可皇帝的年号是“永宁”,两者联系在一起,要表达的政治意义就不一般了。

“嗯!”

“按照陛下的意思,改升龙府为永安府。

从今往后,所有的官方文书上,一律使用永安。

以我的名义起草一份谢恩奏折,派人送到京中。”

李牧一脸淡定的说道。

皇帝希望国泰民安的心思,就差直接写在脸上。

连取个名字,都要重申一遍。

看似是对安南都护府的重视,只有李牧清楚,永宁帝这是后悔了。

国难方知良将的可贵。

如果早知道局势会恶化,永宁帝肯定不会让他担任安南都护,更不会让他世镇安南。

不过世上什么都有,就是没有后悔药。

永宁帝是要面子的,哪怕知道自己错了,也不可能公开承认。

除了私底下懊恼外,绝不可能打自己的脸,收回此前的圣旨。

“侯爷,北方的局势非常糟糕,北虏这次入寇的破坏力,恐怕比上一次更严重。

现在这种时候,我们是不是要做点儿什么,向陛下表明忠心。”

兰林杰委婉的提醒道。

常年统兵在外,最忌讳的就是君臣离心。

李牧看似关系和皇帝挺近的,实际上两人打过的交道并不多。

大多数时间里,他都在前线带兵打仗,很少有机会和皇帝互动。

“你提醒的对,确实该做点什么。

安南地方穷,别的东西我们也没有。

那就找机会进献一些木材,给陛下修宫殿,再加几船木炭。”

李牧面不改色的说道。

安南穷不穷不重要,关键是必须让上面认为他们穷。

穷乡僻壤,朝廷才不会打这边的主意。

在这种背景下,运送的贡品,就非常讲究了。

以往安南国朝贡,送上去的全是珍稀奢侈品,他肯定不能效仿。

索性就给些实用的,正好符合他武将憨厚的人设。

关键是这些东西成本低,不需要花费大量的金钱。

“侯爷,这会不会显得太寒酸。

以往安南国朝贡,都会送上一些奇珍异兽,以及本地特产的水果蔬菜。

要不然,我们也给加上一些。”

兰林杰略显犹豫的说道。

除非是少数珍稀木材,普通木材和木炭,自身价值并不高。

哪怕运送到京师,增加的附加值也是运费,而不是这些商品本身。

“陛下崇尚节俭,奇珍异兽蓄养成本高,他是不会喜欢的。

水果蔬菜倒是好说,棘手的是保存不易。

必须用冰库保存运送,不然在路上就全烂了。

何况食物还涉及到安全问题,万一有人在途中做手脚,本侯可就说不清了。

还是木材和木炭实惠,陛下顶多看一眼,不会亲自接触。

就算有人想搞事情,也没有施展的余地。”

李牧果断拒绝道。

别看朝廷财政收入大幅度增加,他敢肯定要不了多久,朝廷又会陷入亏空状态。

到时候财政吃紧,皇帝的待遇也得削减。

以永宁帝的作风,肯定没心情玩奇珍异兽。

索性就朴实无华点儿,免得被人扣上献媚君王的帽子。

“侯爷英明!”

兰林杰恍然大悟道。

对李牧这种一方诸侯来说,送上礼是次要的,关键是不能捅娄子。

在这种情况下,贡品自然是越简单越好。

价值不够,那就数量来凑。

“少拍马屁!”

“前线可有战报传来?”

李牧关心的问道。

距离远的弊端就在这里,再怎么重视情报网络,也没法及时把握北方局势。

“除了北虏四处劫掠的消息外,没发现有价值的讯息。

算算时间的话,舞阳侯所部此刻应该抵达了京师。”

兰林杰当即回答道。

事实上,北虏劫掠本身就是重要讯息,怎奈大虞这边丢城失地太多。

除非战略要地,普通州府的死活,大家已经没功夫关心。

“传令下去,让边界的驻军,伺机向外扩张领地。

都护府没有边界线,他们能够控制多少地方,我们就有多少疆域。

如若有人负隅顽抗,一律格杀勿论!

暂时不要对缅甸王国动手,南边那些大虞的藩国,也不能轻动。

顺便给罪囚们一个机会,只要他们在开拓战争中立下功劳,允许他们将功赎罪。”

在安南待了一年,这边的局势他也摸清楚了。

整个中南半岛上,就没有什么大势力。

最近几十年,最强大的国家就是覆灭的安南国。

正是山中无老虎,猴子当霸王的时间长了,才生出了挑衅大虞的心思。

随着安南国的覆灭,半岛上稍微强大一点的就是缅甸王国。

对外号称带甲三十万,实际上全国都不一定能够凑齐三十万青年男丁。

人口大约一两百万之间,占据的疆域比安南还要更大一些。

只不过地处内陆,境内丛林密布、瘴气遍地,适合人类生产的地方不多。

除了少数地区是封建统治外,大部分地区还停留在部落奴隶时代。

这样弱鸡的对手,最需要小心的不是敌人,而是恐怖的大自然。

原本李牧想要一口吞并中南半岛的,后来考虑到热带雨林的恐怖,随即放缓了步伐。

“侯爷,当代黔国公马上就满十六岁了,那边应该会有所动作。

我们可以邀请他们一起行动,共同分摊朝中的压力。”

一旁的王师爷开口进言道。

幕僚团队虽小,内部的派系却不少。

因为来历的缘故,王靖川在幕僚团队中的地位,一直都很尴尬。

其他人都是李牧重金从外面聘请的,王靖川则是朝廷流放过来的罪官。

物以类聚,人以群分。

大家虽然没有刻意孤立他,但相互之间的联络,明显要比其他人少上一些。

王靖川同样有自己的傲气,作为团队中唯一的进士,对一众秀才举人组成的同僚,同样不怎么看的上眼。

对手下人的小心思,李牧是心知肚明,却没有插手的意思。

有矛盾是正常的,真要是铁板一块,那才真棘手。

只要不把情绪带入工作中,他都可以接受。

“嗯!”

“这确实是一个办法,本侯会书信一封给黔国公,试探一下他们的反应。

不过这只能算一个添头,云南军事实力折损严重,一直都没有恢复过来。

他们只能充数,主要还是看我们自己。

如果黔国公参与,那就把缅甸王国,一并纳入打击范围。”

李牧当即表明了立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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