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书 - 美漫:完蛋,我被父愁者包围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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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卡姆疯人院B区的灯彻底黑了。

整个供电系统被掐断了。

阿卡姆陷入黑暗后,情况立即混乱起来,其他囚室的嚎叫,撞门声像潮水般涌起。

“罗夏。”

少女的声音进他耳朵,“抓住我。”

一只微凉的手,准确扣住了他的手腕。

罗夏犹豫了片刻后,顾不得对方救自己是什么目的,立即反手死死攥住那只手。

他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拽起,跌跌撞撞冲出牢门。

混乱中,警卫的呼喝声响起。

那只手的主人像能在黑暗中视物,拉着他精准地避开障碍,穿过迷宫般的走廊。

奔跑过程中,罗夏能听到身后有警卫摔倒的闷响和惨叫。

不知跑了多久,直到冰冷的夜风猛地灌进肺里。

两人终于逃了出来,站在疯人院高耸围墙外的阴影下。

“我是土星女孩。”

少女松开手,转过身来面对着他,“来自三十世纪,你好。”

借着远处街灯微弱的光,罗夏看清了她的样子。

少女很年轻,穿着银蓝相间、材质奇特的紧身制服,短发利落,眼睛在黑暗里亮得惊人。

一边和罗夏说话,她一边警惕地扫视着周围。

“为什么?”

罗夏的声音从墨迹面具后传出,“为什么救我。”

土星女孩言简意赅,“我来自未来,不过在这个时代旅游了好久,最近发生的事情有些多,我一直在调查超级英雄被敌视的缘由,正好在疯人院查阅到了你的资料,你没有过去,也没有未来,就好像凭空诞生的一样,所以我猜你或许知道些什么。”

“我拥有读心能力,所以,雷吉,我多少能看到了你的内心,你肯定知道这发生了什么,对吗?”

她有些紧张的看向罗夏脸上那张不断变化的面具,“希望这次不会搞砸。”

听着对方说出自己本来的名字,罗夏喉咙动了一下。

随后罗夏摇头对她说道:“你应该搞错了,我不属于你们这个世界,我来自其他宇宙。”

“其他宇宙?”

土星女孩眨巴了下眼睛,并没有太吃惊。

她虽然没有完全读取罗夏的记忆,但读取到模糊的记忆片段,知道对方是可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。

“你来自哪个宇宙?”

“一个已经无可救药的宇宙。”

罗夏没有等土星女孩回应,背靠冰冷的墙壁滑坐在地。

面具上的墨迹不再翻涌,而是沉滞下来,如同凝固的油污。

那些刻意封存的记忆碎片,在这个陌生的未来人面前,翻腾上来。

罗夏将视线看向外面的夜色,向土星女孩说出了自己的经历。

1985年,纽约。

巨大的、章鱼般的“外星怪物”撕裂天空,降落在城市中心。

灵能冲击波得爆炸向四周冲击去。

雷吉·朗那时还不是罗夏。

他只是个高中生,躲在离中心几个街区外的地下室里。

震动过后,他爬出来。

整个世界已经变了样。

熟悉的街角咖啡馆成了扭曲的钢铁坟冢,邻居家停在路边的红色轿车像被巨手揉捏过的锡纸。

他发疯似的跑回家。

那栋爬满常春藤的公寓楼,上半截消失了。

断壁残垣中,他看到父母的尸体。

雷吉站在那里,直到双腿麻木。

没有哭喊,世界的声音仿佛被抽走了。

三百万人!

新闻里冰冷的数字告诉他,有三百万人死去。

巨大的创伤把雷吉压垮了。

之后他被送进精神病院。

行尸走肉般的他,拒绝交流,进入疯人院后,唯一能做的事,就是目光呆滞地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渍。

一切的改变,始于一个老人。

巴郎·拜耳,病友们私下叫他“飞蛾人”。

一个干瘦,头发稀疏,眼神时而浑浊时而异常清醒的老头。

没人知道他怎么被关进来的,病历上写着妄想型精神分裂。

他总说自己是“民兵”的一员,一个早被遗忘的英雄团体。

雷吉的沉默吸引了飞蛾人。

老人会坐在他床边,絮絮叨叨讲些光怪陆离的“往事”:丝魂如何用长鞭制服劫匪,笑匠标志性的霰弹枪战术,夜枭的飞行器……诸如此类的事情。

没人当真,除了雷吉。

那些故事是他灰暗世界里唯一的光。

然后,怪事发生了。

飞蛾人经常在夜里“消失”。

护士查房,他的床是空的。

天亮前,他又会出现在床上,带着一身露水或寒气,有时手里还攥着一把糖果,偷偷塞给雷吉。

“你怎么出去的?”

有一次雷吉忍不住问道。

飞蛾人浑浊的眼睛亮了一下,咧嘴露出缺牙的笑容,凑近他耳边,声音神秘兮兮:“翅膀,孩子,每个人都有看不见的翅膀,只要你想飞……”

说着他张开枯瘦的双臂,做了个笨拙的滑翔动作。

没人信他能飞出去,但糖果是真的,外面世界的碎片也是真的。

雷吉麻木的心,被这个疯癫的老人撬开了一条缝。

1991年圣诞前夜。

深夜,飞蛾人摇醒了雷吉。

他异常清醒,眼神锐利得像年轻人。

“圣诞快乐,雷吉。”

老人说着把两样东西塞进雷吉手里。

一本边缘磨损、沾着暗色污渍的笔记本。

还有一个破旧的牛皮纸文件袋,封口用蜡封着,老人说这是雷吉父亲的遗物。

“你父亲给罗夏当过心理医生,这个笔记本是罗夏的。”

飞蛾人的声音低沉,“他觉得罗夏那面具下藏着点东西……人性?希望?谁知道,他那天去参加研讨会,就在……”

老人没再说下去,拍了拍文件袋,“拿着,你父亲留给你的。”

雷吉握着那冰冷的文件袋和粗糙的笔记本,心脏狂跳,像要冲破胸膛。

飞蛾人看着他,眼神复杂,有慈爱,有期许,还有一丝雷吉看不懂的、深沉的疲惫。

之后雷吉在疯人院的生活,依旧平静。

雷吉自己内向的性格,在医院里成了被欺凌的对象。

护工冷漠,病友中的恶霸把他当成发泄的沙包。

一次,他被堵在洗衣房角落,拳头雨点般落下。

他蜷缩着,护住头脸,准备承受又一次羞辱。

“脚!踩他左脚踝!”

一个嘶哑的声音在通风口响起。

是飞蛾人,不知怎么爬到了上面。

雷吉下意识照做,猛地踩向施暴者支撑脚踝,那人惨叫倒地。

“右拳!肋下三寸!快!”

飞蛾人的声音急促。

雷吉的拳头本能地挥出,砸在对方软肋。

被击中的家伙,像虾米一样蜷缩起来。

“快跑!孩子!”

飞蛾人朝着雷吉喊道。

雷吉冲出洗衣房,心脏狂跳。

不是因为害怕,是因为一种从未有过的、掌控力量的感觉。

那晚,在废弃的活动室,飞蛾人开始了他的“教学”。

“丝魂的鞭子,精髓在手腕的抖,不是蛮力。”

老人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根旧电线,手腕一抖,电线像活蛇般窜出,精准地卷走墙角一个空罐头。

“笑匠的枪托砸,要的是出其不意,角度刁钻,这样!”

他抄起一根拖把杆,模拟霰弹枪的沉重,一个侧身反手砸在沙袋上,沉闷的响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。“

“还有夜枭的关节技。”

他枯瘦的手指精准地捏住雷吉手臂某处,一阵酸麻瞬间传遍半身。

飞蛾人展示的不是花架子,是他的那些队友在战场上磨砺出的、简单高效的杀人技。

每一次发力,每一次锁喉的演示,都带着冰冷的杀伐气。

他浑浊的眼睛在讲解时变得异常明亮锐利,仿佛回到了那个穿着制服、与伙伴并肩作战的年代。

雷吉是块璞玉,巨大的悲痛和愤怒给了他异乎寻常的专注力。

飞蛾人教的每一个动作,他都像海绵一样吸收,并在一次次的“实践”(反抗欺凌)中磨砺得更加狠辣精准。

他的身体在挨打中变得结实,眼神中的麻木被一种冰冷的警惕取代。

他不再只是沙包,他成了疯人院阴影里令人畏惧的存在。

病友们看他的眼神变了,带着恐惧。

护工们也隐约察觉这个沉默的年轻人,身上滋长着危险的东西。

日子在压抑的平静中流逝。

飞蛾人依旧神出鬼没,带回外面的零星消息。

雷吉则沉浸在对那本罗夏的笔记本的研究中。

沃特·寇瓦克斯(罗夏)扭曲的世界观、偏执的正义感和最终的牺牲,像毒药一样浸染着他。

1992年。

一颗舆论炸弹在全世界引爆:法老王的计划被揭露了。

那场毁灭了纽约、杀死三百万人的“外星入侵”,是法老王自导自演的惊天骗局!

为了所谓的“世界和平”,他牺牲了三百万人。

新闻铺天盖地,电视里,法老王那张英俊、平静的脸,成了雷吉眼中最狰狞的恶魔。

积蓄多年的仇恨如同火山,冲破了他强行维持的平静外壳。

他要复仇!

用初代罗夏的方式。

计划逐渐在他脑海中成型。

罗夏利用对地形的熟悉和飞蛾人教授的技巧,在一个深夜,点燃了疯人院。

火源不止一处,浓烟首先吞噬了药房和档案室,然后是病区。

刺耳的警报拉响,混乱爆发。

雷吉搀扶着飞蛾人,被混乱的人潮裹挟着冲出燃烧的建筑,跌跌撞撞跑下后山。

冰冷的空气灌入肺部,山下小镇稀疏的灯火在望。

“好了,孩子……就到这里吧。”

飞蛾人停下脚步,剧烈地咳嗽着,松开了雷吉的手。

他回头,望向山上。

疯人院在夜色中熊熊燃烧,像一支巨大的、扭曲的火炬,映红了他布满皱纹的脸。

“巴郎爷爷,快走!”

雷吉急切地想拉他。

老人摆摆手,脸上露出一个近乎解脱的微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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