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书 - 我的仇敌成了我的道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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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路折返回去院子。

东宫若疏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。

陈易顿时很想将她反手按回去,要是被秦青洛知道这事,届时他便凶多吉少。

他朝四处张望了下,没见到人,轻轻吐了口气。

虽然其实这事他很有分寸,但秦青洛不觉得他有分寸。

“东宫姑娘,你怎么随随便便就冒出来?”陈易叹口气问道,“你把我当秦玥吓是吧。”

东宫若疏眨了眨眼睛,反问道:“你不是没怎么被吓到过么?”

“是这样不错,可这也不是你随便冒出来的理由。”

面对陈易的教训,东宫若疏虚心接受,点了点头。

陈易犹不放心,问道:“听明白没?”

“听明白了,我下次不随便地冒出来。”东宫姑娘如此道。

陈易闻言不住扶额,请神容易送神难,东宫若疏好用时是真好用,不好用时也是真不好用。

也罢,不必多做解释,尽早送回高粱山为好。

陈易再度起步,一边走,一边道:“过两天出门的时候就把你送回去,好好待在高粱山上。”

本以为笨姑娘会点头答应,不曾想,她果断道:“不要。”

“怎么不要?”

“山上那边好没意思。”东宫若疏抬起手指,一点一点道:“哪里都不能去,就只能待在屋子里,我想去哪看看,殷姑娘就说我,林夫人也说我,我就待在屋子,白天看她们在那修行,晚上也在那修行,偏偏我成了鬼,又不能修行。”

东宫姑娘从来不是能耐得住的性子,这一点认识的人都知道。

如此说来,还是跟在他身边当鬼有意思,偶尔吓吓秦玥也好。

“说起来。”东宫若疏眼睛倏地一亮,“你有女儿了呀。”

陈易微微颔首。

笨姑娘的反应有些迟钝,直到此时此刻才觉得惊奇,一般而言,像陈易这正值青壮的年纪,有孩子极为正常,可她跟陈易一路走来走得这么近,根本就没见他提到过,故此十分惊奇。

“噢噢,没想到啊没想到。”东宫若疏摇头晃脑,瞧上去有点高兴。

听了八卦的人总是很高兴。

陈易微勾嘴角,问道:“我有孩子,东宫姑娘你还要勾引我么?”

“你有孩子,又关我什么事呢?”

笨姑娘歪了歪头,反问道,

“又不是我的孩子呀。”

陈易登时哭笑不得。

回到院子,东宫若疏一路跟随,期间谈天说地,她像头叽叽喳喳的蜜蜂一样问东问西,陈易只好一一作答,东宫姑娘倒也明白了情况的大概,原来秦玥是陈易与女王爷的种,而陈易自她出世的两年来,都没有去过南疆,因此父女才陌生疏远。

“哎,这事殷姑娘不知道吧?”东宫若疏八卦地问,眼睛一闪一闪的。

“……不知道。”陈易顿了顿,而后道:“我的事,没必要让她知道全部。”

这话稍显冷酷,其中也有些陈易自己的算计在里面,眼下局势还未平稳,若是让殷惟郢知道此事,她心境必起波澜,说不准又要草蛇灰线了。

东宫若疏“啧啧啧”了好几声,想起平日里,殷惟郢以太华神女自居,平素高傲,若得闻此事,会如何做想?当然,以殷姑娘之智,说不准早就心知肚明,隐而不发?

不管怎么样,跟陈易有关的事,总是很有意思。

“你要留下来的话,我等会修书一封寄去高粱山,让她们不必担忧。”

陈易路上想了想,东宫姑娘也还有些作用,起码之后还能拿来继续吓唬秦玥,让女儿更依靠些自己。

东宫若疏点头道:“好啊。”

打发走东宫若疏让她自己飘着玩去,陈易踏入书房,他需要静下心梳理线索。

他取出明教三样东西,便是圣火令、以及两张金纸。

烛光下,金纸上蚀刻的细小文字清晰可见。

【光暗同源,二力相生。非神非魔,唯使持世……】

【七轮十明,印转二子。净气脱骸,方证真常……】

【圣火所照,幽暗退散。明尊之志,承者代行……】

字句晦涩,充满隐喻,加上圣火令的突兀出现,种种不同寻常的迹象合该告诉祝莪,找祝莪来解读,但陈易想起秦青洛先前的叮嘱,他对此深以为然,老圣女自他上山后,变得沉默寡言就是前车之鉴。

要是找她来解读,祝莪说不准也会得到什么启示,变得神神叨叨就难办了,眼下能依靠的,只有自己,非到必要关头还是不让祝莪所知为好。

他的手指在金纸的纹路上缓缓摩挲,目光在那些“七轮”、“十明”、“圣火所照”等等字眼上停留。

“异端……”陈易咀嚼着这个词。

明末之时,理学家便视心学为异端,视为邪说,更将神州陆沉归咎于心学之上,凡此种种立论,让人以为心学与理学的内容大相径庭,互不两立,然而事实上,二者间的差别并不算太大。

其实无论是儒释道也好,抑或是神教的异端也罢,所谓异端,都是出于对同一种经文的不同解读。

乌蒙是听闻预言才去盗取圣火令的,既然如此…预言又从何而来……这个异端还未完全剿灭?

若是如此,会在哪里?

陈易寻到思路,闭上眼,脑海中飞速闪过曾经看过的南疆地理图志,特别是……无量王盘踞的川滇交界那片险峻之地。

……那地方山高林密,瘴气弥漫,民风彪悍,朝廷和王府的势力都难以深入,陈易当时就觉得蹊跷,那座阴曹地府的王城里的种种阵法绝非寻常手段,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秘阴邪。

如果明暗神教那支被公孙官肃清的“光暗无界、人可代神”的异端真的还有残存,他们最理想的藏身之地还能是哪里?

只有那里,能提供足够的混乱和庇护,无量王需要他们来巩固地盘、维系阵法,而异端,则利用无量王的庇护掩盖自身存在,暗中活动。

“陈易?”东宫若疏的脑袋突然从门板上“穿”了进来,一脸好奇,“你在看什么宝贝?金光闪闪的?”

陈易被这神出鬼没吓了一跳,没好气:“看地图!别捣乱!”

“地图?”东宫若疏整个身体飘了进来,凑到桌边,盯着那金纸看了半天,茫然道:“这写的什么呀?弯弯曲曲的,不像地图啊?”

“是经文,说了你也不懂。”陈易收起金纸和圣火令。

“哦…”东宫若疏撇撇嘴,又飘开了,“没意思。”

线索指向了无量王的地界,陈易眸光锐利。

………………

茶马古道,一条用马蹄和背夫的汗水浸透的千年商路,自唐以来,川滇的茶叶、盐巴便经此道,翻山越岭,换回藏地的马匹、皮毛和药材。

岁月在石板上刻下深深的蹄印,也滋养了沿途的市镇,有交易的地方,就少不了酒和赌。

古道旁,一个叫歇马坪的小镇,镇尾,依着一片乱石坡,有座不起眼的两层木楼,门口挂个褪了色的“酒”字幡。

白日里冷清,一到傍晚,马帮的汉子、走单帮的客商、乃至附近寨子里的闲汉便聚拢过来。楼下是喧闹的酒馆,划拳声、笑骂声不绝于耳,楼上则用厚布帘子隔出几间静室,烟雾缭绕,骰子撞击碗底的脆响和压抑的呼喝声交织在一起。

这是镇上唯一的,也是消息最灵通的赌档。

陈易换了一身不起眼的衣服,脸上也做了些修饰,显得风尘仆仆,他走进酒馆,要了壶最烈的包谷烧,坐在角落自斟自饮,耳朵却像雷达一样捕捉着四周的闲聊。

一连几日,他都泡在这里,有时在楼下听消息,更多时候则上楼,混迹于赌档之中。

他玩得很规矩,只押最简单的“大小”,手气似乎不错,起初几天总能小赢一些,他出手不大,赢了就请同桌的人喝酒,很快便和几个常客混了个脸熟。

酒酣耳热之际,他显得酩酊大醉,无意间漏出几句抱怨:“唉,这趟差事真不好办,上头催得紧……”“这…止戈司的活儿,也不都是威风啊……”

“止戈司”三个字,如同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,在嘈杂的赌档里并未引起太大波澜,但角落里一双阴鸷的眼睛,却牢牢锁定了他。

接下来几天,陈易的“运气”好得惊人,押大就开大,押小就开小,面前的筹码堆成了小山,渐渐上了头,钱好像不再是钱。

同桌的赌客纷纷恭维,说他鸿运当头,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、眼波流转的苗女荷官,更是频频对他暗送秋波,陈易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好运和美人迷住了眼,下注越来越大。

而他也开始借了,要赌得太大,借得也极大。

就在他赢得最多、志得意满之时,牌桌上的风向陡然逆转。

连开三把小!他押大,开小;再押大,还是小!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操控着骰子。

他面前的筹码像退潮般迅速消失,脸色也愈发难看,额角见汗,眼神里充满了不甘和赌徒特有的红丝。

期间东宫若疏几次小声提醒他其中的手脚,可他充耳不闻,已经赌得迷了眼,丢了魂。

他咬牙将最后的大额筹码连同腰间的钱袋一起推了出去:“全押大!”

骰盅揭开,一点、两点、三点!小!

他如遭雷击,瞬间面如死灰,颓然瘫坐在椅子上。

“这位爷,手气不佳啊。”一个獐头鼠目的管事笑眯眯地凑过来,手里拿着算盘噼啪作响,“您看,这账……连本带利,一共是一千二百两。”

他嘴唇哆嗦着,似乎想辩解又无力开口,挣扎着从怀里摸索半天,掏出一块黑沉沉的腰牌,啪地拍在桌上,声音沙哑:“我不会逃帐…我是王府止戈司的人!这腰牌…押给你!抵债!”

管事拿起腰牌,入手冰凉沉重,正面的兵刃图案透着肃杀之气,他脸色微变。

他收起腰牌,皮笑肉不笑:“原来是王府的大人?失敬失敬。不过,这赌债嘛……数额不小,小人做不了主。大人稍候,容小的去请示一下我们老板。”

不多时,管事回来了,态度恭敬了许多:“大人,我们老板有请。”

陈易被引着穿过烟雾弥漫的赌档,来到二楼最深处一间更为宽敞、陈设也考究许多的静室。

一个身材矮壮、穿着锦缎袍子、手指上戴满戒指的中年男人正靠在一张铺着虎皮的太师椅上,慢悠悠地抽着水烟,他面色黝黑,眼袋浮肿,但一双细长的眼睛里精光四射。

此人正是这赌档的老板,也是附近几个寨子颇有势力的头人——岩坎。

也只有他这样的地头蛇,才有本事在这三教九流汇聚的古道旁,稳稳当当地开起这日进斗金的赌场,并处理好各方关系,若无这些背景,只怕输急眼的赌徒都能要了他的命。

岩坎吐出一口浓烟,眯着眼打量着眼前这欠下巨债的王府官差,声音带着浓重的口音:“止戈司的大人?真是稀客。坐。”

说完,他顿了顿,半是恭敬半是随意地问道:

“敢问贵姓?”

陈易脸色略黑,像是有些忐忑不安,道:“免贵姓陈,单名一个‘明’字,没有字号。”

“好说,我也没字号,岩坎,这里的头人。”岩坎放下水烟筒,脸上堆起爽朗的笑容,“陈明兄弟,止戈司,那可是王府里顶顶威风的衙门!管着江湖刀兵,镇着四方豪杰,寻常人见着都得矮三分。老哥我嘛,虽在这讨生活,对王府的诸位大人,向来是敬仰得很哪。”

他话锋一转,身子微微前倾,声音压低了几分道:“不过嘛,是人都有难处,手头紧的时候,谁都难免……嗯?兄弟你这次,就是手风不顺了点,一千二百两,说多不多,说少也不少。一下子要陈兄弟拿出来,怕也伤筋动骨,耽误了王府的公事,反而不美。”

陈易喉头滚动了一下,眼神躲闪,没吭声。

岩坎脸上的笑容更深了,“老哥我呢,最是讲义气,也最敬重王府的官差。这样,咱们做个两全其美的买卖,如何?这债嘛,一笔勾销,腰牌你也拿回去。”

陈易猛地抬起头,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希冀,“一笔勾销?岩坎老板的意思是……?”

“简单!”岩坎大手一挥,“陈兄弟你还在止戈司当差,手头总有那么点……嗯,便利。比如,某些关口、某些哨卡,有止戈司的名头,也方便放行。

老哥我呢,是帮族人们……办点私事,最近有几批货要过境,走的就是王府管着的那几条道,陈兄弟你只需行个方便,睁只眼闭只眼,让咱们的伙计和货顺顺当当地过去,别让那些不长眼的兵丁卡得太死,他们这些年来越吃越大,肥得流油,孝敬收得太高了,我们也有难处,不然也不会找上陈兄弟你。

事成之后,咱们的账,清了!腰牌,你拿回去!另外嘛……少不了兄弟你的辛苦钱。”

“这要是…被查出来?”

“陈兄弟,你欠的是赌债,签的是赌档的契。按规矩,还不上,剁手剁脚,扔进江里喂鱼!王府知道了,也只会觉得你活该!止戈司的腰牌?呵,赌输了抵债的腰牌,能证明什么?只能证明你是个管不住手的赌鬼!王府会为一个赌鬼出头,还是为了保住自己的脸面,把你当成个屁给放了?”

他每说一句,陈易便从欲言又止,慢慢变得哑口无言。

岩坎最后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还是帮我们土司一个小忙,保住差事,还清债务,顺带捞点好处好吧,你也算常客了,别怪老哥不带你赚钱。”

“……什么时候?”他答应得极其艰难。

岩坎满意地笑了,眼底的精光丝毫未减:“陈兄弟是明白人!货物嘛,就是些山里的土产,药材、皮子什么的,不值什么大钱,就是量大点,图个方便。关卡嘛,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告诉你具体路线和时辰,行个方便就成。

至于时间……不急,就在最近十天半月内,兄弟安心等着就是了。”

陈易张了张嘴,最终只低低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
岩坎哈哈一笑,拿起陈易那块止戈司腰牌,随手丢还给他:“拿着!陈兄弟是爽快人!放心,事情办好,咱们两清!这几天你先在镇上住着,会有人联络你。来人,送陈兄弟出去,寻几位好女子,好生招待着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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