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一章 紫宸殿夜宴,惊鸿一曲动蛮庭

听书 - 从青楼萌妹到乞儿国风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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乞儿国的宫灯比长安的更艳烈些。

毛草灵踩着描金绣凤的锦鞋踏上紫宸殿白玉阶时,檐角悬挂的鲛绡宫灯正被晚风掀起一角,暖黄的光淌在她裙裾上,把那身本该属于真公主的孔雀蓝宫装照得像浸了月光的深海。身后跟着的侍女阿古拉捧着她的琵琶,指尖在琴身上轻轻摩挲,鬓边的银饰随着脚步叮咚作响——这是三天前乞儿国皇帝耶律洪赐下的,说是漠北最巧的银匠打了三个月才成的物件。

“娘娘,陛下在殿内候着呢。”引路的内侍是个汉人,说话带着长安口音,见她驻足,又躬身补充了句,“今日除了宗室,还有几位部族首领,都是第一次见娘娘呢。”

毛草灵拢了拢袖间的暖炉,炉子里燃着的是她从青楼带出来的安神香。穿越到这唐朝已是荒诞,如今竟要以冒牌公主的身份在这蛮夷之国的皇宫里周旋,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腕上那只现代的细银镯——车祸前母亲送的生日礼物,此刻正硌在繁复的玉镯底下,像个时刻提醒她处境的警钟。

殿门被内侍推开的瞬间,暖意混着酒气扑面而来。满殿的目光“唰”地聚在她身上,有好奇,有审视,还有几道毫不掩饰的敌意——她认得其中一道来自坐在耶律洪左手边的女子,那是昨日在御花园拦过她的阿依莎,据说她父亲是漠南最大的部族首领。

“草灵来了。”耶律洪的声音带着笑意,他今日穿了身玄色常服,腰间系着根镶金的玉带,倒比初见时那身龙袍更显英气。他起身朝她伸出手,“过来坐。”

毛草灵提着裙摆走上前,屈膝行礼时故意让裙角的流苏扫过地面——这是她跟青楼里的苏姐姐学的,说这样能显得既端庄又带点不经意的风情。果然,她眼角的余光瞥见耶律洪的喉结动了动。

“这位就是长安来的公主?”坐在下首的一个络腮胡男人突然开口,他手里的银酒杯重重磕在案几上,“瞧着倒比我们漠北的雄鹰还娇弱,能受得住咱们这儿的风沙吗?”

满殿哄笑起来。毛草灵认得他,阿古拉提过,这是乌拉部族的首领巴图,向来不把汉人放在眼里。她没急着回答,反而接过耶律洪递来的酒杯,指尖在杯沿转了半圈:“巴图首领说笑了。长安的花娇,是因为有护城河滋养;漠北的鹰烈,是因为有长风托举。草灵既来了乞儿国,自然要学那雄鹰,把这里的风沙当衣裳穿。”

她的声音不高,却透过殿内的喧嚣清晰地传进每个人耳朵里。巴图脸上的笑僵住了,耶律洪却朗声笑起来,伸手抚了抚她的发顶:“说得好。朕的皇后,就该有这般气度。”

“皇后”二字一出,殿内的气氛顿时微妙起来。阿依莎端着酒杯的手紧了紧,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。毛草灵假装没看见,转而看向耶律洪:“陛下,臣妾带来了一样长安的玩意儿,想给各位大人助助兴。”

耶律洪挑眉:“哦?是什么?”

毛草灵示意阿古拉把琵琶呈上来。当那把梨形琵琶被摆到案几上时,殿内顿时安静了——乞儿国的乐器多是马头琴和胡笳,这般精致的弦乐器他们还是头回见。

“这叫琵琶。”她调着弦,指尖在丝弦上轻轻一拨,清越的音色像滴进冰湖的水珠,“臣妾给各位弹一曲《凉州词》吧,虽不是长安的曲子,却合今日的景。”

手指起落间,乐声流淌而出。她没弹那些靡靡之音,选的是王翰那首“葡萄美酒夜光杯”,指尖时而急促如马蹄踏雪,时而舒缓如晚风拂草。唱到“醉卧沙场君莫笑”时,她特意抬眼看向巴图,眼神里带着点挑衅的笑意。

一曲终了,殿内静得能听见烛火噼啪声。耶律洪率先鼓起掌来,随即满殿的掌声雷动。巴图红着脸灌了杯酒,嘴里嘟囔着:“汉人女子,倒有点意思。”

“只是有点意思?”耶律洪看向他,眼底闪过一丝厉色,随即又转向毛草灵,语气柔下来,“还有什么才艺,都露出来让他们开开眼。”

毛草灵放下琵琶,起身走到殿中。她没像寻常舞姬那样屈膝旋身,反而抬手解下了鬓边的银簪,将长发松松挽成一个髻。阿古拉递上她早就备好的绸带——那是她用撕成条的床单染了胭脂色做的,此刻在她手中像活过来的赤练蛇。

“臣妾跳一支《胡旋舞》吧。”她轻声说。

这话说完,连耶律洪都愣住了。胡旋舞是西域传来的,向来以急促奔放著称,汉人女子极少能跳得好。阿依莎更是嗤笑出声:“长安来的金枝玉叶,也会跳我们胡人的舞?”

毛草灵没理她,只对耶律洪道:“请陛下赐鼓。”

两面羯鼓很快被抬了上来。耶律洪亲自执槌,看她的眼神里满是期待。鼓声响起的刹那,毛草灵动了。

她没学过正宗的胡旋舞,动作是在青楼时看西域舞姬跳的,再掺了些现代街舞的转体动作。绸带在她手中翻飞,时而如流星追月,时而如火焰燎原。裙摆随着旋转绽开,孔雀蓝的裙裾扫过地面,带起一阵香风。当她一个三百六十度旋转后稳稳停在耶律洪面前时,额角的碎发已被汗水濡湿,贴在光洁的皮肤上,竟有种惊心动魄的美。

“好!”耶律洪猛地将鼓槌往地上一掷,伸手揽住她的腰,“朕的皇后,真是块藏着宝的璞玉!”

毛草灵顺势靠在他怀里,喘着气抬眼,正好对上他炽热的目光。她知道,这一局,她赢了。

宴席散时已是深夜。耶律洪牵着她的手走在回寝殿的回廊上,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
“今日为何要跳胡旋舞?”他突然问,“你可知阿依莎的胡旋舞在漠北是出了名的?”

毛草灵踢着脚下的石子,声音软软的:“知道啊。可臣妾不想让他们觉得,长安来的女子只会弹琴画画。”她仰头看他,“陛下不是说,要让他们知道,您选的皇后,配得上这乞儿国的万里江山吗?”

耶律洪低头看着她,眸色深沉。过了许久,他才叹了口气,握紧了她的手:“你这小脑袋里,到底装着多少心思?”

毛草灵笑而不语。她望着天边的月亮,突然想起青楼里的那棵老槐树。那时她总在树下许愿,说要离开那个地方。如今愿望成真了,却跳进了另一个更华丽的牢笼。

回到寝殿,阿古拉伺候她卸妆时,低声说:“娘娘,方才阿依莎公主派人去了巴图首领的营帐。”

毛草灵正在解那只银镯的手顿了顿。她看着铜镜里那张属于“罪臣之女”毛草灵的脸——清秀,柔弱,却在眼底藏着一丝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韧劲。

“知道了。”她淡淡道,“把那盒从长安带来的珍珠粉拿来,明日送一盒给阿依莎。”

阿古拉愣住了:“娘娘?”

“总要礼尚往来嘛。”毛草灵对着镜子笑了笑,指尖在那只现代银镯上轻轻敲了敲,“她想给我使绊子,我总得先给她递块糖尝尝。”

窗外的风卷着雪花敲打着窗棂,毛草灵裹紧了身上的披风。她知道,这只是开始。在这深宫里,每一步都得走得小心翼翼,就像在青楼时那样,既要讨得恩客欢心,又要提防着同行的算计。

只是这一次,她的“恩客”是皇帝,而她要算计的,是自己的性命和未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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