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书 - 三国:废柴矿工的最强推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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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风卷着松涛撞进矿区议事厅时,刘昭正蹲在沙盘前用炭笔标注等高线。

他手腕上的古玉突然泛起温热,那是推演模拟器在提醒——和昨日凌晨连续七次模拟的结果重叠了。

“昭哥!“楚瑶的脚步声撞开木门,发梢还沾着医馆的药香,“东谷侦察兵说,赵铁山的前锋已经过了望松岭,旗号是黑底赤虎,正是他最精锐的中军营!“

刘昭的手指在沙盘东侧山谷的标记上顿住。

那处被他用红笔圈了三圈的狭窄谷地,两侧是三十丈高的峭壁,谷口仅容两骑并行,正是昨日模拟器连续模拟出的“绞肉机“位置。

他抬头时眼底映着炭火,声音却稳得像山岩:“瑶儿,去把孙四郎和李大牛叫过来。“

楚瑶转身时,他瞥见她腰间悬着的黄布药包——是柳娘今早刚给的金疮药方。

那药包随着她的跑动轻晃,像颗跳动的希望。

“昭哥!“孙四郎撞进门槛时,肩头还沾着修墙的泥灰,“赵铁山那老匹夫带了五千人,分三路!

东、南、西各一路,可咱矿区就八百能拿家伙的兄弟——“

“主攻在东谷。“刘昭打断他,指尖重重按在沙盘东侧,“昨日连做了十二次推演,南路是疑兵,西路山陡马难行,只有东谷的地形,能塞下他三千主力。“他扯过旁边的皮甲扔给孙四郎,“你带三百兄弟,佯装溃逃往谷里跑。

记着,要丢盔弃甲,要喊''救命'',要让赵铁山觉得咱们慌了神。“

孙四郎接过皮甲时,掌心触到甲片上未擦净的血渍——那是前日护粮战里他砍翻的护粮兵留下的。

他咧嘴一笑,露出缺了半颗的门牙:“昭哥放心,咱这溃逃的戏码,比当年在戏班扮逃荒难民还熟!“

“大牛。“刘昭转向最后进门的李大牛,后者手里还攥着半块烤红薯,“你带两百兄弟埋伏谷北峭壁。

每人背三筐滚石,两桶火油。

等敌军前锋进谷三十丈,我敲三声铜锣,你就把滚石全砸下去。“他顿了顿,从怀里摸出段麻绳,“再让兄弟把这绊马索缠在谷中那七棵老松上,火油浇在绳上。

骑兵冲过来时,一烧一个准。“

李大牛嚼着红薯的动作停了。

他盯着那截麻绳,突然咧嘴:“昭哥昨日在矿洞画的图,原来就是这玩意儿?“他拍了拍腰间的铁锹,“俺这就去招呼兄弟们搬石头,保准让赵铁山的骑兵变成烤乳猪!“

三个人影陆续退出议事厅后,刘昭摸向颈间的古玉。

清晨的寒气里,玉身泛起幽蓝微光。

他闭眼前深吸一口气,精神力如潮水般涌进模拟器——这是今日第三次推演,他要确认最后一个变量:赵铁山的前锋是否真带了轻甲骑兵。

黑暗在眼前展开。

他看见自己站在谷顶,下方是蜿蜒的山谷。

当先的不是步兵,而是二十骑轻甲骑兵,马颈挂着铜铃,甲叶在阳光下泛着冷光。

骑兵后面跟着的步兵扛着云梯,显然想直接攻上矿区围墙——和前几次模拟不同,这次赵铁山换了前锋配置!

“噗!“刘昭猛地睁眼,鼻血顺着下巴滴在沙盘上。

模拟器升级到精通后,每次超过六小时的推演都会抽干他的精神力。

他抹了把脸,抓起炭笔在沙盘上画出骑兵冲锋的轨迹:“原来如此...怪不得前几次模拟伤亡率差三成。“他扯着嗓子喊门外的卫兵:“去告诉李大牛,滚石提前五丈砸!

绊马索再往谷口挪十步!

火油桶加量,每三筐石头配一桶!“

当谷口的号角声传来时,刘昭正趴在谷顶的灌木丛里。

他能闻到松针被晒焦的苦味,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混着山风的呼啸。

下方的山谷里,孙四郎的“溃兵“正跌跌撞撞往谷里跑,有人故意摔了长矛,有人把布甲丢在路边,连装伤的兄弟都在地上滚得满脸泥灰。

“追!

给老子往死里追!“谷口传来粗哑的喝骂。

刘昭眯起眼,看见赵铁山的前锋大旗——黑底赤虎旗卷着风,旗角扫过当先的骑兵。

为首的偏将骑着枣红马,腰间悬着镶铜的鬼头刀,正是前日被烧了粮车的张百户。

“三百步...两百步...“刘昭摸向腰间的铜锣。

当骑兵的马蹄声震得山谷嗡嗡作响时,他猛地敲响铜锣——“咚!

咚!

咚!“

第一块滚石砸下时,张百户正得意地抽刀。

他看见前面的“溃兵“突然加速,刚要喊“别让跑了“,头顶就传来闷雷般的轰鸣。

碗口大的石头像暴雨般砸下,最前面的骑兵连人带马被砸成肉泥,后面的马受了惊,前蹄高高扬起,将骑手甩进石堆里。

“火油!“刘昭吼了一嗓子。

谷北峭壁上,几十个矿工掀开伪装的草席,将燃烧的火油桶顺着滑道推下去。

火油溅在绊马索上,瞬间腾起一人多高的火墙;溅在石头上,烧得碎石噼啪作响;溅在人身上,立刻裹着皮甲烧出焦糊味。

山谷里成了炼狱。

骑兵的铜铃变成了哭嚎,步兵的云梯成了引火棍。

张百户的枣红马被火舌舔到屁股,发疯般往谷里冲,却被突然绷直的绊马索绊倒。

他摔在地上时,正好看见孙四郎从谷口的岩石后跳出来,长矛上还滴着血——不知何时,那些“溃兵“已经抄了他的后路。

“***!

中伏了!“张百户刚爬起来,胸口就被长矛刺穿。

孙四郎的矛尖从他后背穿出,挑着染血的护心镜晃了晃:“赵铁山的狗头,老子先收利息!“

喊杀声持续了半柱香。

当最后一个敌兵扔下刀跪在地上时,山谷里的焦味混着血腥味,熏得人睁不开眼。

刘昭顺着藤蔓滑下峭壁时,李大牛正踩着张百户的胸口拔铁锹:“昭哥你瞧,这龟孙甲底下还穿着锦缎肚兜,娘的比俺家闺女的花布还花哨!“

“收兵器,点人数!“刘昭踢了踢脚边的断刀,目光扫过满地的伤兵。

有几个矿工正用绳子捆俘虏,平时最胆小的王二蛋举着刀比划,声音都在抖:“再动老子砍了你!“可他手里的刀,刀背始终朝着俘虏。

暮色漫上矿区时,医馆的灯火亮成了一片。

楚瑶的手在油灯下翻飞,柳娘捏着她的手腕调整银针角度:“曲池穴要斜刺,你这角度太正,止血效果差一半。“她转头对旁边的小矿工喊:“去把药罐里的金疮药再筛一遍,细粉敷在深伤口上。“

“柳姨,这伤...“楚瑶的银针悬在个骑兵的断腿上方。

那伤处的皮肉翻卷着,混着炭灰和碎石,比她之前处理过的任何伤口都可怕。

“别怕。“柳娘的手覆在她背上,“你前日能救回老周头的命,今日就能救这个。

记住,医者眼里没有敌人,只有活人。“

楚瑶深吸一口气,银针稳稳扎了下去。

伤兵疼得闷哼,却突然抓住她的手腕:“姑娘...你们...和别的官儿不一样...“

窗外传来修墙的号子声。

原本蹲在墙角观望的老矿工们,此刻正扛着木头往墙上递;昨日还缩在屋角的妇人们,端着热粥往医馆送。

有个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追着鸡跑过,手里举着块烤红薯——那是李大牛从怀里掏出来的。

“昭哥!“王二蛋的喊声响在医馆外,“战场清完了,抓了八百俘虏,缴了三百副甲!

就是...有个快死的敌兵,一直在念叨什么''鹰卫''...“

刘昭正在清点战利品,闻言脚步一顿。

他跟着王二蛋走到战场边缘,看见个浑身是血的士兵,喉间插着半截箭杆。

那士兵听见脚步声,浑浊的眼珠突然有了光:“鹰卫...鹰卫大人...说过...敢动赵将军...就屠村...“他的手无力地垂向地面,最后一个字被风卷走,“灭...门...“

山风掀起刘昭的衣角。

他望着渐暗的天色,颈间的古玉突然泛起刺骨的凉——这凉意顺着血脉窜进心脏,比山谷里的火更烫,比医馆的药更苦。

他摸了摸腰间的短刀,刀鞘上还留着赵铁山粮车的焦痕。

“把他埋了。“刘昭转身时,看见矿区的灯火连成了一条河。

河的尽头,有个小丫头举着松明火把跑过,火光映得她的笑脸像朵花。

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炭笔,那里还装着新画的防御图——这次,要把鹰卫也画进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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