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书 - 铁骨兵锋:晚唐乱世鏖战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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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的阴云压得更低了,青黑色雾气像活物般翻涌,偶尔漏下的天光将道观内的供桌染成铁灰色。

林风站在地形图前,指尖重重按在北境荒漠那个亮得刺眼的朱砂点上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

"确定是这里?"他声音沉得像压了块铅。

墨离扶着桌沿直起腰,脖颈上的青斑已蔓延到耳后,每说一个字都像在抽丝:"玉简里的星轨图与北境雪原本土族的《九野志》吻合......龙渊遗迹就藏在雪原下的熔岩层里,入口在''泣血崖''最深处。"他掀开袖管,露出腕间密密麻麻的古篆刺青,"我家祖训里说,每三十年雪融时,崖底会传来龙吟——那是封印松动的征兆。"

"啪嗒。"

门帘被风卷起,带着雪粒的寒气灌进来。

柳如烟裹着墨色斗篷站在门口,发间的珍珠坠子沾着融雪,却比往日更显清冷。

她解下斗篷搭在椅背上,露出里面月白中衣,腰间挂着的青铜匣随着动作轻响:"林相要的比对结果。"

林风转身接过她递来的羊皮卷,指尖触到卷角还带着体温——显然是连夜赶出来的。

展开一看,上面用朱笔密密麻麻标注着《乾坤诀》与"幽冥引"的经络图,两条金红与幽蓝的线条在膻中穴位置突然交错,又诡异地分开。

"幽冥宗的功法走的是阴跷脉,专引地脉阴煞。"柳如烟拈起桌上的茶盏,却没喝,只是盯着水面倒影,"但《乾坤诀》的阳维脉在命门穴会产生热流......"她突然抬眼,眸中寒芒一闪,"若用玄晶石引动《乾坤诀》的热流,在他们运行到会阴穴时注入......"

"能搅乱他们的气海。"林风接话,指节轻轻叩了叩交错的位置,"好手段。"他将羊皮卷小心收进怀中,又看了眼柳如烟腰间的青铜匣,"玄晶石带了?"

"十块。"柳如烟扯了扯嘴角,"足够在龙渊入口布个小阵。"她忽然注意到林风肩上的伤口还渗着血,眉峰微蹙,"先处理伤——"

"林相!"

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话。

苏婉儿掀帘而入,银甲上还沾着未干的血渍,发绳散了半缕,几绺湿发黏在颈侧。

她腰间的银剑滴着黑褐色的液体,落在青砖上发出"滋啦"的腐蚀声。

"北城门三十里外的林子里,发现傀儡军。"她抹了把脸,雪水混着血珠顺着指缝往下淌,"至少三十具,关节处嵌着幽冥宗的鬼面纹。"她抽出银剑,剑尖挑起块焦黑的碎骨,"用尸油泡过的,被砍断还能爬。"

林风瞳孔微缩:"伤着人没?"

"我带的二十个暗卫,三个轻伤。"苏婉儿将碎骨扔在供桌上,金属与骨质碰撞的脆响让人心惊,"但......"她顿了顿,声音低了些,"那些傀儡的动作,像在演练攻城。"

道观里突然静得能听见雪落的声音。

柳如烟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青铜匣,墨离的青斑又往耳尖爬了半寸,连烛火都似被冻住,火苗缩成豆大的红点。

"楚瑶那边呢?"林风打破沉默。

话音刚落,宫装的裙裾声已从门外传来。

楚瑶扶着门框站定,鬓边的凤钗歪了,珠串散了半挂,却仍端着三分从容:"朝会开了三个时辰。"她解下外袍递给旁边的小宫女,露出里衣上被指甲掐出的褶皱,"我把龙渊玉简的内容删减了三分,只说''北境有古凶将醒''。"她从袖中取出道黄绢密旨,"陛下下了全国戒严令,赵德昌的地方军七日内能到京城。"

"那些老亲王?"林风问。

楚瑶的手指轻轻叩了叩腰间的玉牌——那是先皇赐的"监国令":"我去了趟寿康宫,陪大长公主喝了盏茶。"她笑了笑,眼尾的细纹里藏着锋芒,"她说''皇家的脸面,总不能让外姓人踩''。"

"好。"林风长舒口气,转身看向一直沉默的千面鬼手。

老人正蹲在地上,用炭笔在青砖上画着复杂的纹路,听见召唤便拍了拍手站起来,灰白的胡须上沾着炭灰:"龙渊的结构我和墨兄弟理清楚了。"他从怀里掏出卷了三层的皮纸,展开后是幅密密麻麻的剖视图,"关键节点有三个——封魔井、锁魂柱、断龙台。"他用炭笔点了点断龙台的位置,"尤其是断龙台,当年用九根玄铁桩钉住的,现在应该锈了七根。"

墨离扶着桌子凑过来,青斑几乎要漫过下颌:"玉简里说,重新封印需要''血脉引''。"他的声音发颤,像是用尽了最后力气,"而能触发血脉引的......只有林相你怀里的那块。"他指了指林风心口——那里正随着呼吸微微发烫,是玉简在共鸣。

林风伸手按住胸口,隔着衣物都能摸到玉简上的龙纹凸起。

他忽然想起第一次在破庙捡到这东西时,上面也这样烫过,像在等一个能接住它的人。

"明日辰时出发。"他环视众人,目光在每个人脸上停留片刻:"苏婉儿带暗卫营开路,柳如烟管阵法和玄晶石,墨离和千面鬼手跟我进核心区。

楚瑶......"

"我守京城。"楚瑶截断他的话,指尖轻轻抚过腰间的监国令,"大长公主的私兵已经在城外扎营,赵德昌的人到了我就去催。"她忽然笑了,比往日柔和许多,"你且放心去,这里有我。"

众人开始分头整理行装。

苏婉儿检查着银剑的剑穗,柳如烟往青铜匣里添玄晶石,千面鬼手用布仔细包好结构图,墨离靠在墙根闭目养神,青斑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眼。

林风站在门口,望着天际越来越浓的青黑阴云。

远处的低鸣不知何时变成了闷吼,像有什么庞然大物在云层里翻涌。

他摸出腰间的玉佩——那是母亲留下的,此刻竟也微微发烫。

"林相!"影七从院外跑来,脸上沾着雪,"北境传信,泣血崖方向的雪......化了。"

林风的手指猛地收紧,玉佩几乎要嵌进掌心。

他转身看向屋内,众人都停下了动作,目光灼灼地望着他。

"出发。"他说。

话音未落,天际突然传来裂帛般的巨响。

所有人抬头,只见阴云最浓处裂开一道血红缝隙,像被巨手撕开的绸缎。

缝隙里,一只暗金色的龙瞳缓缓睁开,竖瞳里流转着熔岩般的红光,正居高临下地注视着这片大地。

龙瞳扫过的瞬间,林风怀里的玉简突然暴起,烫得他几乎松手。

他听见墨离倒抽冷气的声音,看见苏婉儿的银剑嗡鸣出鞘,柳如烟的玄晶石在匣中剧烈震颤,连楚瑶腰间的监国令都泛起了青光。

"那是......"千面鬼手的声音发颤,"龙渊之主的眼睛?"

没有人回答。

风声中,传来更清晰的闷吼,像是某种存在终于挣脱了最后一层枷锁。

林风望着那只龙瞳,忽然想起墨离念过的玉简内容——"龙渊之主非龙,乃灾厄"。

此刻他终于明白,所谓的"灾厄",从来不是被封印的,而是在等待苏醒的。

而他们,正站在苏醒的裂缝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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