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四造反了?!
听到朱元璋所说出来的话,马皇后直接怔愣当场。
“重八,你说的啥?!”
她忍不住望着朱元璋再次出声询问。
不是她没听清,实在是重八所说这件事情,过于令人出乎意料,也足够令人震惊。
让她一时间有些不敢置信,并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听错了。
老四造反了?
老四……居然会造反?!
造反这事,居然能和老四扯上关系?
不是……这老四怎么能干出这等事情来?
他怎么能干出这种事?
这可是造反啊!他怎能如此大胆?
合着他从天德那里学的本事,都给用到自己亲人身上来了!
“妹子,你没有听错,咱也没有说错,老四就是造反了。”
马皇后闻言,脑袋里面出现片刻的嗡鸣。
这事儿居然是真的?他怎么能造反啊!
怎么能做这等不忠不义之人?
“妹子你先别激动,在咱看来,老四造反造的对!
也不能说他是造反,更应该说他就是奉天靖难!
咱揍老四,也不是因为老四造反才揍他。”
正在那里为老四造反,而感到难以置信,心神剧振的马皇后,听到朱元璋所说出来的这话,不由的为之愣了一下。
重八所说的这话,对于她而言那冲击力,简直要比听到老四造反还要大!
这还是重八吗?!
自己家重八性格是什么样,马皇后再清楚不过。
那一直都是立嫡立长的坚定支持者。
从来都没想过让其的人继承皇位。
太子就是自己家标儿,皇位也同样是标儿的。
不过依照老四,和标儿兄弟之间的感情,老四造的应该是标儿儿子的反。
可就算是造标儿儿子的反,那依照重八的性格,也绝对不能容忍发生这种事情啊!
可怎么现在,重八在这件事情上竟是这样的态度?
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?
既然不是因为这事儿才揍老四,那到底是因为什么?
什么事儿,居然能比老四造反,还要让重八愤怒?
“重八,是不是标儿的儿子,当了皇帝后,把事情干的一团糟,如同那胡亥,杨广一样搞得民不聊生,一团乱麻,所以老四才起兵造的反?”
马皇后深吸一口气,努力的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一些,望着朱元璋出声询问。
朱元璋闻言,对着自己家妹子竖了个大拇指。
“妹子,你真聪明!这种事情居然都能被你给猜出来!”
朱元璋在此时,还不忘记拍一下自己家妹子的马屁。
马皇后无视了自己家重八的夸赞。
这件事情,对于她而言那是显而易见的,很容易得出来。
依照老四和标儿之间的感情,老四不可能造标儿的反。
而标儿当上皇帝后,也不可能会把事情干得特别差,更不会对老四这些当弟弟的太过于严苛。
那么这事情,必然会出在标儿的儿子身上。
而若非标儿的儿子成为了皇帝后,把事情弄得一团糟,依照重八的性格,那也绝对不可能在劳斯造反这件事情上,拍手称快。
不仅不怪老四造反,反而还对此进行称赞。
“雄英这孩子,当今后居然变成了一个昏君?”
马皇后望着朱元璋开了口,声音之中带着些不可置信。
她很难把现在虎头虎脑,看起来就很招人喜欢的大孙子,和这样的人给联系到一起去。
朱元璋暗自叹口气。
“妹子,不是雄英,是朱允炆。”
朱允炆?
马皇后微微蹙眉,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?
莫非这是标儿家的老二?
有重八给自己的儿子们,定的排辈诗在,只一听这个允字辈,就能够明白这家伙这个叫朱允炆的,是标儿的儿子。
“他是老大媳妇儿和标儿生的?”
朱元璋摇摇头道:“不是,是标儿和吕氏这个毒妇所生的儿子。
妹子你是不知道,这个狗东西到底有多可恶,心思有多恶毒,多愚蠢!
和吕氏那简直是没什么两样,太蠢了,蠢到了骨子里!也坏到了骨子里!”
朱元璋语速加快,对朱允炆特别的窝火。
之所以如此,一方面是他对朱允炆所干的那些事,是真的异常恼怒,格外的看不上。
另外一方面,也是因为讲起朱允炆当皇帝的事儿,很容易就会让妹子想起雄英,乃至于是自己家标儿。
这里面所牵扯的事情太多了,也太过于让人难受。
他想要通过这样的办法,尽可能的把妹子的注意力给吸引到朱允炆的事情上去。
不让妹子去问雄英的事儿。
“这混账狗屁东西,原本没登基的时候,说面对这些藩王,他的这些叔叔们,要以德怀之,以礼制之。
可结果登基之后才一个月,就动手削藩!
还往死里削的那种,那是一点情面都不给留!
咱家老五多好的一个人,那是潜心医学,不参与太多的事情,可结果却因为他和老四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,而老四当时手中兵马最盛。
为了剪除老四的羽翼,就率先对于老五动了手。
而对老五动手的理由,是老五的儿子说老五造反。
然后就派李景隆,去把老五给拿了。
并且还把老五全家发配云南,削了老五的王位,废为庶人。
可关键是,老五的那个儿子才只有八岁!
居然能用一八岁稚童之言,当做证据,把老五这么个藩王,弄得如此凄惨!
你说说这样的操作,能服天下吗?”
朱元璋提起这些事,就恨的牙根痒痒。
“再说,既然想要削藩,那最好的办法,不是应该直接趁着老四没有防备之时,对着当时实力最强的老四动手,把老四一举拿下吗?
可结果却偏偏要搞一个先易后难,这完完全全就是在打草惊蛇!
简直愚蠢到了骨子里!”
朱元璋在现代时,看到建文削藩,以及朱允炆登基之后干出来的种种蠢事,血压为之飙升!
只恨不得捶死这么个狗屁玩意儿!
好好的大明江山,都给糟蹋成什么样子了!
典型的崽卖爷田不心疼!
这可都是自己辛辛苦苦,打下来的江山。
为了经营好大明,可谓是呕心沥血。
为了给他铺路,自己不知道费了多少的心血。
可他前脚对自己进行了承诺,自己两眼一闭眼,这狗东西后脚就把自己对他的嘱咐,还有他对自己的承诺,都当成屁给放了!
“在削藩的过程里,这狗东西干出来的愚蠢的事情,简直多不胜数。
比如,疯狂的抬高文官们的地位,把六部尚书给抬到了一品大员的位置。
各种对于文官们言听计从。
把文官们的话奉为至宝。
文官们说什么,他就信什么。
想要行削藩之举,那么本应该多多仰仗武将。
可他倒好,反而一个劲的提高文官待遇,降低武将们,士卒们的待遇。
咱就就没见过这样愚蠢的人!”
提起这事儿,朱元璋心里面就气的厉害。
“咱大明南北分裂的很厉害,咱上辈子虽然一直致力于修复南北之间的隔阂,想要填平这个鸿沟,却一直没能真把这事给彻底解决了。
不能让江南之人担任户部尚书,这是一条铁律。
咱太知道这些人,都是些什么样子了。
南面繁华,乃是是我大明的钱袋子,大明的粮仓。
户部尚书,若是由南人来担任,不知道能搞出多少的幺蛾子来。
结果朱允炆这狗屁东西,直接就将这条铁律给无视掉了,马上就提拔南面的人为户部尚书。
不仅如此,还大幅度的降低,江浙的这些富庶之地的赋税。
你说说,这不是蠢猪吗?!”
朱元璋说起这事,就是一肚子的气,这到底是多愚蠢的人,才能觉得自己把江南那边的赋税定的太高,是一个极大的不公平。
认为自己对江南这边弄的赋税比较重,是因为当年这些地方支持张士诚,让自己也吃了很多的苦头,自己这是纯纯的报复。
在现代上学时,书上可是明明白白的写着了,税收是调节收入,实现再分配的一个重要的手段和工具。
就连古代,也同样有天之道,损有余而补不足之说。
可以说,各方面的道理,都已经是讲的明明白白。
江南富庶,对这些地方多征收一些税,那不是理所应当的吗?
真把对他们征收的赋税,降到前线,大西北等地方的水平,那才是真真正正的脑子有坑,真正的蠢笨如猪!
边关等地不仅贫寒,承受战争之苦,百姓需要承担的东西也有很多。
比如相应的作战劳役等,哪些只盯着江南赋税收的高的人,为什么就不能在这方面多去比一比呢?
为什么就不提边关等地的人承担着,支援前线运输粮草等方面的劳役呢?
对于这些,他们那是一言不发。
就只盯着江南那边被自己收的税重这一个事,在那里扯着脖子叫唤。
这些人不是蠢就是坏!
偏偏还有很多人相信这些,这让朱元璋都有些无奈了。
只能说这世上坏批很多,愚蠢的人也同样不少。
还有一个就是舆论的高地,必须要去占领,不能拱手让人。
失去了舆论这么一个高地,很多事儿那可就都不好办了。
很容易就会有许多的人被鼓动起来……
未来的种种事情,压在朱元璋心里面很久了。
如今自己家妹子问起自己这些,终于可以好好的向自己家妹子,就这些事儿来吐槽一番。
朱元璋唯一有些可惜的,就是自己回来的时间有些早,朱允炆这个狗东西还没出生,自己就已经把吕氏这个毒妇给解决了。
让他没有了再出生的机会,自己也没办法好好的抽上这混账狗东西。
没事儿将这混账狗东西,当沙包来练,绝对是人生一大憾事。
不然,自己定然让他后悔出生到这个世上,明白花儿为什么这样红,知道什么叫做隔代亲!
马皇后听着自己家重八所说的这些,眼睛瞪的有点大。
一时间大受震撼,只觉被开了眼。
不是……还有这样当皇帝的?
这也太愚蠢了吧!
标儿的儿子,怎么会这样愚蠢?
看来,这大多都是随了吕氏这么一个毒妇,愚蠢至极的混账东西了……
……
陈之礼面色狰狞,出声嘶吼着,架着火船,直冲大明战船而去。
他拼上命也要烧毁一艘船,让大明这里付出一些代价!
近了!
离得更近了!
他脸上露出狰狞而又张狂的笑。
终究,他还是能靠着拼死一搏做上一些事的!
到了这么个距离,这战船上的火炮已经没办法轰自己了!
因为距离太近,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,撑着火船和他们迎面碰上。
让他们明白,自己可不是好招惹的!
“放!”
正在他如此得意的想着之时,战舰之上有将士出声呼喝。
随着这声音落下,立刻就有沉重的拍杆放了下来了,带着千钧之力。
砰的一声,拍在了这着火的船上。
只一下,就将这着火的船拍为了两节。
立在站在船后面的,那个叫做海泥鳅的人,被当场拍死,落在了水里。
火船上的火,被海水给淹没。
陈之礼那张狂的笑,也随之消失,连人一起被海水所吞没。
被这一击,给完全弄没了。
如今的火炮,远程攻击很好,但是对于船只跟前的攻击,确实够不到。
一旦有的船靠得太近,尤其是那些小型的船,只用大炮轰那可就不行了。
为了解决这么一个难题,朱元璋除了让火器营的陶成道等人,对火炮进行一定的改良的同时,也给出了应对办法。
那就是在这海船上,增加一些拍杆。
陈之礼用亲身的经历,证明朱元璋的这个安排,还是很不错的。
这不,现在一下就把陈之礼给拍下去了。
“什么狗东西,还想用这样的手段来拼命?拼个屁!
这下老实了吧?”
“哈哈,多来一些这样的蠢货吧!
只看你们在这里开炮了,俺们这些负责操纵拍杆的人,手痒的可是厉害!”
战船上的不少明军战士,出声谈笑,对于这陈之礼等人带着浓浓的不屑。
“咦?快看!那家伙又飘起来了!”
“居然还没死?快!再给他一拍杆!打死这狗曰的!”
有眼尖的人,看着抱着一块烂木板的,从水里浮出来陈之礼出声说道。
宛若猫戏耗子一样。
“先别打死了,弄个刨钩下去,去把他给勾上来!
我看这家伙好像不是一般人,地位挺高的,像是里面的一个头目。
把他给拉上来,或许能从其口里,撬出一些消息!”
“这样的人,活捉了功劳应该能大一些!”
听到此人的话,那准备放拍杆的人停了下来。
而后有人拿起带着长杆的铁钩子,伸了下去,直接勾住了陈之礼。
铁钩刺穿他的腿以及衣服,几人合力将之给粗暴的拉了上来。
钩子取下,陈之礼此时整个人都是万分的狼狈,鲜血从其腿上咕咕的冒了出来。
整个人此时,已然是虚弱不堪。
但稍稍停顿了一下后,却猛的蹿起,想要抱着大明水师战舰上的一人,一同来到海里。
俨然是拼死也要拉个垫背的。
不过,他这想法没有实现,刚一动身,就被人一脚撂倒在地。
而后拎着锤子,将其四肢都给砸断了。
“狗娘养海寇!都这会儿了还不老实!”
“我……我是陈之礼!是……是这边的首领。
我……我要燕王!生擒我见燕王是大功一件!”
陈之礼不知道心中作何想,在这个时候,沙哑着嗓子自爆了他的身份。
听明白了他所说的是什么后,这些水师将士,顿时兴奋起来。
好好好,居然还是条大鱼!居然被他们给捞到了!
这次赚大发了!
当下,便将其给捆绑了起来,有一个怕他死了,还弄了些水给他灌了下去。
这若是能将这么一条大鱼,给亲自送到燕王殿下面前,这将是一件多大的荣耀!多涨脸的机会!
也同样是大功一件。
这个海寇头子,这会儿可金贵着呢。
不能让他死这么快。
最起码,也得亲自将其送给燕王殿下之后,再让他死了。
因为此时乃是作战之中,燕王殿下并不在他们的船上,想要将这么一个俘虏,交到燕王殿下那里去,自然是不可能。
如今他们的任务,还是继续追击海寇。
把这些嚣张跋扈的狗东西们,都给淹死在海里!
他们只能是忍住我满心的迫切,继续追击作战……
“投降!”
“我们投降!”
前面两千料的海船上燃起了火,且这火越来越大,从船尾处,逐渐向船头处蔓延。
这是被陈之礼动手点了的那个。
由于他的处心积虑,下船点火之前,‘不小心打翻了油脂’。
这火终究还是没被灭掉,越来越盛。
那些海寇们,都被大火逼到了船头处,一个个惊慌失措。
看着避开火船,离他们越来越近的大明水师的战船,连忙出声呼喊投降,跪地磕头。
想要让大明水师的船离他们更近一些,把他们给救过去,不然继续留在这里,要么就是被火烧死,要么是船沉了之后被水淹死。
没有别的什么路可走……
……
“重八,雄英……雄英是不是……老早去……去世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