解决邪眼工厂的过程非常顺利。
没有散兵，区区一些守卫，就像剧情中一样，被荧轻易打穿。
王缺跟在她身后，一路收刮。
顺便观察着荧的状态。
果然，带着灵觉抑制护符的她，并没有被邪祟气息再影响了。
不过，这次行动也不是完全的成功了，至少对王缺来说不是。
在荧打穿工厂的时候，有些愚人众察觉到不对劲，将很多生产设备与研究资料摧毁了。
导致王缺只收获了大量晶化骨髓原料，并没有得到更多的好处。
不过，对于荧和派蒙来说，这些东西被销毁，那就是成功了。
邪眼工厂外的海岸边。
荧看向了王缺：“我准备去找神子了，你要一起吗？”
“不了，我会继续在老位置进行一些研究，如果有需要，你们来找我就可以。”王缺摇摇头说道。
接下来，大概就是八重神子对荧进行反雷神训练了。
估计还会掺杂一些调查天领奉行和愚人众勾结的剧情。
这些王缺都不感兴趣。
去鸣神岛，不如继续自己的研究。
再说了，散兵都到手了，他总不能一直放在小尘歌壶里吧。
“好吧，那就再见啦。”荧和派蒙挥挥手，然后往海祇岛的方向而去。
任务结束了，她们得先去告诉心海一声，然后再去鸣神岛。
王缺也挥挥手：“好，再见啦。”
双方告别。
王缺回到了一片狼藉的矿洞洞窟。
一回来，就看见一头巨大的圣骸毒蝎在清理地面。
很多碎石之类的战斗痕迹，被它清理出洞窟。
看见王缺回来，它像是一只小狗一样，兴奋的跑了过来。
带着寒光的毒蝎尾摇个不停。
“呦，你现在知道出来啦。”
王缺伸手拍了拍圣骸毒蝎的脑袋，然后笑着丢给它一颗祟神结晶。
小宠物确实养起来蛮有意思的。
不过，这个家伙，之前战斗的时候，直接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。
避祸是有一套的。
玩了一会圣骸毒蝎后，王缺对着身后默默站立的井边三郎道：“有了邪眼工厂的收获，我暂时不缺原材料了，你也不用一直跟着我，出去走走吧，若是看见什么有趣的东西，倒是可以带回来给我。”
他接下来要研究散兵了，井边三郎在一边也没有什么用，不如打发出去。
井边三郎立马低头：“是，大人。”
声音带着嘶嘶声，有点渗人。
“嗯，这个给你，省着点吃。”王缺又丢了一袋祟神结晶给他。
完全蛇人化后，井边三郎对祟神之力的依赖更强了。
井边三郎接过，又是恭敬的一礼，才离开了这里。
整个洞窟，便就剩下了王缺一个人，哦，还有一只圣骸毒蝎。
“先把实验室重新搭建起来吧。”
之前为了捕捉散兵，王缺又把实验室拆了。
现在要做研究，自然是要重新装回去的。
于是，他在这里重新忙碌起来。
而圣骸毒蝎则是找了个角落趴窝。
什么？你说为什么不继续打扫？吃的都到手了，还打扫什么？蝎蝎我也是很聪明的呢。
大概是轻车熟路的缘故，王缺很快就重新将实验室弄好了。
然后拿出小尘歌壶，小心翼翼的取出了一动不动的人偶。
在王缺封印和八重神子隔断了其对外界雷元素力的感应后。
人偶似乎彻底沉寂，没有半点动静。
王缺将散兵的人偶之躯固定在炼金实验台上，仔细端详着这具精巧的造物。
他取出一套特制的炼金工具，开始小心翼翼地拆解人偶的外壳。
或者说是皮肤。
人偶算不算人？
这个问题王缺也无法解答。
拥有灵魂的人偶大概是可以被称之为人的。
但人偶的躯体肯定不可能变成人类。
所以，人偶的本质还是某种造物。
只不过，他的本质和王缺的血肉分身或者单纯的机械人偶都不一样。
他是复杂的。
随着外壳的逐渐剥离，散兵内部的构造逐渐展现在王缺眼前。
人偶内部布满了复杂的改造痕迹。
有些追求效率而放弃安全性的改造，看得王缺目瞪口呆。
散兵是怎么运作到现在的?
他看着内部的一些能量导管，总感觉散兵是一个自爆兵啊。
“这是博士的手笔吧？”
王缺内心猜测道。
这种只要效率，不要人命的做法，很符合王缺对博士的刻板印象。
他仔细检查了一下，果然发现了不少博士的个人标记。
这些标记他在博士给他的《邪眼开发笔记》中见过不少。
微微摇头，博士的技术确实厉害，但这种无视副作用的做法，王缺就不能接受。
他研究人偶的技术，是要自己用的，这些副作用很大的改造，王缺用不了。
不过，王缺很快就发现了自己感兴趣的地方。
人偶内部还保留着许多原始构造。
这些构造精巧绝伦，显示出极高的工艺水平，甚至比博士那些改造还要精妙。
“怎么感觉有点熟悉？”
王缺低声自语，手指轻轻抚过一处构造。
“怎么感觉有点像是…黑土炼金术的痕迹？”
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。
“雷电影制作人偶，采用了坎瑞亚的技术？”
“唔，祂制造人偶确实是在坎瑞亚回来之后，或许是弄到了一些坎瑞亚的技术吧。”
王缺猜测着。
实际上，王缺也是对游戏文本并不熟悉。
如果他看过散兵的文本，就会知道，人偶技术本就起源于坎瑞亚。
所以在散兵身上发现一些坎瑞亚技术的痕迹，是非常正常的。
甚至，博士就是因为不断研究散兵的作为人偶的技术，后续才开发出所谓的【切片】技术。
另外，博士对散兵的改造最开始并不是加强他的力量，而是解开散兵体内的封印。
作为神之心的载体，散兵的力量本来就是极强的。
只是被弃用后，这些力量被封印了而已。
当然，虽然这些王缺不知道，但不影响他研究人偶。
不断下手，对人偶进行拆解，同时对发现进行记录。
·胸腔核心区的多重改造痕迹，显示至少经历过三次重大升级，极大加强了人偶对雷元素的掌控力。
·脊椎处的技术明显带有坎瑞亚特色，给予了人偶更强大的支持力和灵活度。
·四肢关节处的混合技术，结合了三种不同的工艺，疑似博士的改造。
·脑部区域有明显变化，无法用常态表述，似乎与诞生灵魂的原因有关。
笔尖不断在纸上滑动，将发现一一记录。
一晃，又是五天过去，在王缺投入的研究中，时间不知不觉的来到了十二月中旬。
距离王缺捕获散兵已经过去了将近半个月。
王缺也将散兵拆的七七八八了。
只剩下最后一个地方没有研究透彻。
那就是头颅。
对于大脑，王缺其实已经不好奇了，在穿越前，大脑算是人类最神秘的器官，充满了秘密。
可这里是提瓦特。
绝大部分高位存在，都超脱了大脑的限制。
他们的意志从不依凭大脑存在。
虽然散兵还未超脱，但他的意志也不是寄存于大脑的。
王缺之所以将大脑或者说人偶的控制中枢作为最后一个研究的项目。
主要是因为最开始的时候，他在人偶头部发现了类似于灵魂的光辉。
人偶不是人，它没有灵魂。
但雷电影的技术显然不一样，散兵是有灵魂的。
这大概也是他刚刚诞生无法承载神之心的缘故。
这让他有丰富的情感。
不像将军，是真的战斗人偶，没有太多的感情。
深呼吸了一下，王缺拿起特制的工具，小心翼翼地撬开人偶的颅骨，当看到内部构造时，他不禁屏住了呼吸——这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期。
人偶头颅内部的构造竟与常人大致相同。
灰白色的脑组织被精细的仿生神经包裹，血管般的能量回路中流淌着淡紫色的雷元素力。
当然，这些都不重要，解析了人偶技术后，这种东西他也能做出来。
最吸引他的，是在王缺的灵觉视野中，一个蜷缩成团的漆黑灵魂正悬浮在脑室中央，如同沉睡的胎儿。
“居然是真正的灵魂，雷电影到底怎么做到的？”王缺的指尖微微发颤，不是怕，是惊喜。
别看王缺现在动不动就培育分身。
但实际上，这些都是血肉傀儡，本质还是王缺自己在控制。
创造低级生命和创造有灵魂的高级生命，在提瓦特是不同的概念。
创造低级生命，很多人都能做到，并不是什么难事。
有点炼金术能力的人，都能用元素力升腾或者沉淀的特点制造出晶蝶和史莱姆。
这些元素造物一开始会本能的行动，若是有机缘进阶到更高级的形态，才可能诞生完整的灵魂。
还是因为元素造物本就是生命的一种。
可人偶呢？
人偶是工具啊。
让工具诞生灵魂，这可太奇妙了。
灵觉视线注视，
那团漆黑如墨的灵魂表面不断翻涌着怨恨的波纹。
这是灵魂特质在外界的表象。
有时候，我们夸人会夸对方有璀璨高洁的灵魂，就是在说这个人是一个大好人。
而散兵灵魂外在表现，就可以看出来，他确实蛮坏的，至少目前他对外界充满了恶意。
灵觉刺入，怨恨，仇视，暴怒，悲伤…
数不尽的负面情绪奔涌而来。
不过，王缺早就做好了准备，心如止水，这些情绪并未有太多的影响。
随着王缺的灵觉继续深入，便在核心处捕捉到一丝微弱的灰白光芒——就像被淤泥包裹的珍珠，虽然污秽，但还有一丝洁净。
恍惚间，王缺似乎看见了灵魂最为珍视的画面。
初生人偶跪在借景之馆的朱红廊柱下，造物者冷漠离去的衣角扫过他的脸颊。
踏鞴砂的工匠们笑着揉乱他紫黑色的短发，年轻男人将斗笠戴在他头上时，阳光穿透竹编的缝隙在他脸上投下细碎光斑
小孩子带着天真的笑容，最后化做死寂，被大火吞没…
了解剧情的王缺立马反应过来。
这些画面，就是散兵的经历了。
也就是所谓的‘三度’了。
说实话，散兵的经历，是一个标准的《波西米亚狂想曲》设计，从抛弃到认可，再从认可到背叛，最后又发现是一场欺骗，体现出“自由无归宿”的宿命感。
只可惜，刻画的过于片面化，反而没有体现出关于赎罪，惩罚等很多方面的东西（作者个人理解，不代表大众）。
“再纯白的灵魂，也会被诸多经历侵染出别的颜色。”
“而无论缘由是什么，颜色一旦染上，便不能当做没有发生过了。”
“既然你活的那么累，那么，我便送你安息吧。”
检查完散兵的灵魂后，王缺并没有发现太多的惊喜。
他的灵魂已经被大量的负面情绪侵染，属于那种已经‘坏’掉了的。
这种灵魂，拿去做自律机关，都担心会出现机关背叛的事情。
所以，王缺决定让他安息。
“你诞生在这片土地，我就送你回这片土地的地脉。”
“希望神樱可以净化你的灵魂。”
“让你的灵魂得以安息。”
王缺低声呢喃着，然后伸手在地面一点。
奔涌的地脉被引动。
伸手一招，漆黑的灵魂落入地脉之中，旋即被地脉奔涌的能量吞没，刹那间就消失不见了。
做完事情，王缺忽然脑子一闪，想到一个问题：“唔？八酝岛的地脉归神樱管吗？”
“算了，不管了，反正都送下去了。”
摇摇头，他继续看向被拆的七零八落的人偶之躯，微微蹙眉：
“这玩意…拼好了再卖给愚人众，他们还要吗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