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书 - 怪物们的密教准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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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泰瑞先生,人类的爱与恨是多么的奇妙啊。你瞧,美如玛德琳·泰瑞小姐——用他们的话讲,‘这样的小宝贝儿该买一幢豪华的别墅,再配上个漂亮的花房来衬托’——这样的人儿——”

庄园不远处。

手舞足蹈的男人很快被扯住了领子。

此时的托马斯·泰瑞就像十天没有睡觉的疯人,包裹脂肪的成了一张油汪汪的牛皮——甚至用指头捏起来,能拉到男人心知肚明的尺寸去(当然,有些说自己像驴的不算)。

他此时没有奇妙的爱,只有用不完的恨。

“你最好别拿玛德琳开玩笑…”

那张要人做海战噩梦的撞角脸在白发灰眸的男人脸上落下一片阴影。

他咬牙切齿,讲话也不全张开嘴,生怕满载的炮弹掉出来。

“当然,我保证。”

莱纳斯投向似的举起手,略显浮夸的笑脸更让人厌恶了。

托马斯·泰瑞一甩手,把人搡了个踉跄。

“你最好记住…”

他喃喃念着女儿的名字,玛德琳,玛德琳,他气球一样在她母亲*宫里膨胀起来,褪去羽毛,成了世间可人儿的摄魄妖精——他的美梦,幻想和快乐…

的源泉。

惨死在了一座早该被抹去的庄园里。

托马斯·泰瑞缓缓转过身。

视线仿佛越过绿藤绞着的墙皮,抛物线般被眼睛顺着窗花砸进那幢精修过又被推倒,如今刚有了些模样的别墅里。

他的怒气,或早已背叛的灵魂让那身精织过的华服变得更紧。他的大骨头膨胀的厉害,委屈的不成。

托马斯·泰瑞对此毫不在意。

他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,也清楚他和女儿之间发生了什么——或者,‘那东西’究竟能不能被称为‘女儿’都不一定…

可莱纳斯。

白发灰眼的莱纳斯做到了。

他带回了自己女儿痛苦而妖媚的灵魂,大大小小的骨头,软牛奶做的皮肤。

她的高山与峡谷要神灵费了多少精力,头疼了多少个日夜。

男人低下头,握了握手掌。

他能想起掰开枯骨时的触感,两端羽翼般生出筋肉、皮膜,蹄子就和没有长大的猫儿一样乱蹬着。

他和它攀谈起来,回声撞过去,折回来,每一次都更短。

他临时冒充了木鞋底垫着的软绵,或者绿果子似的线袜,痛痛快快地要她悲伤、要她快活地认亲。

他翻来覆去,甚至做了回坐浴盆。

那是他几十年来,头一次感觉到‘解放’——摆脱束缚,彻底直视自己的‘本色’:他本来是这样吗?

遗憾的是。

答案当然是否定。

但他毫不生气,也绝不像圣十字的哪个火刑架上的叛徒埋怨,说什么‘是邪教徒蛊惑了我’——倘若这话成立,一个月的时间,伦敦城里的刀都要去死了。

他坦然面对自己的扭曲,或者,被扭曲后的灵魂。

公正教会的仪式者最重视那根偏移的天秤了。

他帮汤姆·莱纳斯将毒药掺入血酒,诱骗弗朗西斯·惠特尔,他的弟子干些绝不该正教仪式者干的坏事——可他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。

他公平,汤姆·莱纳斯也没有食言。

他见到了自己的女儿…

当然,是还没有‘太长大’的。否则,他要面对着一个二十来岁的,做一回坐浴盆,那可就太教人尴尬了。

“你得到了你想要的,泰瑞先生。我很疑惑,你现在不该在泰瑞小姐身边吗?”

汤姆·莱纳斯背着手与他并肩,又分出一只搭在眉骨上遮阳,垫了垫脚。

“雪莱的庄园啊…可真气派。”

托马斯·泰瑞想要把眼里的冬天都倒在这庄园里,填得满满当当。

“莉莉安·雪莱。”

他说。

白发灰眸的男人转过来看他:“什么?”

“莉莉安·雪莱。老雪莱找回的女儿…”

也是伤害玛德琳的人。

汤姆·莱纳斯读出泰瑞未完的话,挑了挑眉:“哦是吗。那可真遗憾,因为我把你的女儿又‘变’回来…了——Tadah!”

泰瑞冷眼看着他。

公正教会的仪式者可不会‘疯’。

虽然他现在不完全算「天秤」了…

“说真的,同胞。我建议你打哪来回哪去——我的小可爱们马上就要钻出来了…钻得到处都是。借着混乱,你可以和泰瑞小姐远远离开伦敦…你们喜欢什么地方?我推荐布里斯托尔…啊…布里斯托尔好极了…一个刚发生过灾难的地方…我可以介绍点大人物给你认识…比如…”

汤姆·莱纳斯弹了弹手指。

“我认识个最棒的酒保。”

托马斯·泰瑞已经习惯他的疯话了。

“等我杀了她…把她对我女儿做的一切都做一遍…我会带玛德琳离开。”

他说。

“你打算让我干些什么。为你们的教派摇旗呐喊?或者,为腐化一个公正教会的仲裁人开场宴会?你的教徒会为你骄傲,是不是?”

显然。

哪怕心里清楚,托马斯·泰瑞依然是不满的。

哪怕汤姆·莱纳斯把他的女儿‘变’了回来。

“哦,教徒,教徒,小教徒…可爱的、被挑选的吞咽小使者——哎呀,我可不干这种下流的坏事,”汤姆·莱纳斯扇了扇污了话题的腥风,笑吟吟说道:“我们相处了这么久…泰瑞先生,我有‘教徒’吗?”

的确没有。

汤姆·莱纳斯。

血肉摇篮的高环仪式者。

他没有教徒——至少这些日子,托马斯·泰瑞没见过。

开什么玩笑?

现在连个小商人都有三五听差围着。

“邪教就是邪教。”

“别这样讲自己的坏话,泰瑞先生。”汤姆·莱纳斯提醒对方,他已经不是公正教会的仲裁人了——当鼠患爆发后。

哪怕多数仪式者和凡人一样,都有颗该被一个通道生下来就立刻塞回另一个通道去的傻脑袋…但是,他们也没真蠢到这个地步。

托马斯·泰瑞很快就会成为「大罪」。

连带着他的弟子。

“我不明白你弄出这些到底要干些什么,汤姆。”

作为‘执行者’,托马斯·泰瑞当然不明白汤姆·莱纳斯的想法:弄出这样一场大戏剧,大喜剧,究竟为了什么——只是针对圣十字?针对圣十字,瘟疫就足够了。

非要有老鼠…

也不必那些操纵老鼠的人。

这场瘟疫要汤姆·莱纳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:只要通过两次筛选依然能作为‘人类’存活的,就拥有了成为‘仪式者’的可能。

当然。

是血肉这条道路的仪式者。

可要给自己找教徒,何必弄出这么大的动静?

现在,恐怕不止伦敦,整个帝国都清楚‘仪式者’存在了——他们一直在回避的事情,被汤姆·莱纳斯像生疏莽汉面对单薄得露出肋骨的三先令一样捅破了。

汤姆·莱纳斯到底想要干什么?

托马斯·泰瑞对此深深疑惑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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